我记得。玻璃碎裂的声音到现在还能想起来。
“这次不用等他们靠近。”他说,“电网一响,警报自动触发,主控室马上就能看到位置。我们甚至不用出门,就能知道谁来了。”
我点头。
这才是关键。
防御不只是挡下来,是要让对方知道——每一次接近,都会付出代价。
我们把最后一段线路封好,用防水胶带缠紧。整个车身现在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几道整齐的金属条纹,像是维修留下的加固痕迹。没人会想到这些线条
“要不要加个警示标志?”他问。
“不。”我说,“让他们自己去试。”
他笑了。
我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外面风不大,适合进行第一次实地测试。
“先把车开出工坊。”我说。
他进驾驶室发动引擎。柴油机响起,车内仪表盘亮起绿灯。我站在车外,盯着控制盒的状态指示灯。随着引擎运转,太阳能板和主电瓶同步开始供电,双路模式正常启用。
车缓缓驶出工坊大门,履带碾过门口积雪,留下两道深深的沟痕。
刚出门口十米,苏晨突然踩下刹车。
“怎么了?”
他没回答,低头看仪表。
电压表指针在红区边缘跳了一下,随即回落。
“不对劲。”他打开控制盒,“刚才那一震,可能是线路松了。”
我绕到右侧车轮上方。那里有一根主电线穿过支架,连接前后电网。我蹲下查看,发现固定夹松脱了,电线被履带震动磨出了一个小口。
“这里要重新包。”我说。
他递来绝缘胶带。我一边缠绕,一边注意到电线外皮的颜色有些发暗,像是老化严重。
“这根线不行。”我说,“换一根。”
他钻进工具箱翻找,拿出一段备用线。
就在我接过新线准备替换时,眼角扫到远处围墙角落。
一个人影正从b2通风口附近离开,低着头,动作很快。
我没出声。
那人穿着我们的防护服,帽子拉得很低,看不清脸。但他走路的姿态不对,右腿微跛,不像基地里的人。
我慢慢直起身,把新线放进工具袋。
“苏晨。”我低声说,“别抬头,往左前方看。”
他不动声色地顺着我的视线望去。
“那个转弯的人……你认识吗?”
他沉默了几秒。
“不认识。”他说,“但我们的人今天不该在那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