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气密门的瞬间,手还搭在长矛断杆上。门合拢的声音刚落,对讲机里苏晨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哥,你回来得正好。”
他站在工坊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烧焦的照片,正是我在废墟里找到的那张。他指了指桌上的图纸:“赵强他们做了沙盘,连柴油库的位置都标出来了。这不是试探,是准备动手。”
我没说话,把断矛靠墙放好,走过去看那张照片。背景里的模型太清晰了,屋顶的小旗子、发电机摆放的角度,全都和我们安全屋一模一样。他们不止知道位置,还在演练攻击路线。
“下次不会只派一个人。”苏晨低声说,“他们可能会用车撞门,或者用炸药。”
我看向主通道尽头的防爆门。那扇门是用废弃工厂的旧材料改的,表面加了一层钢板,看起来结实,但真要扛住爆炸冲击,恐怕撑不过两轮。
“得换结构。”我说。
苏晨点头:“我已经拆了铰链,测过承重。现在的门轴最多承受三吨冲击力,而且焊缝在酸雨环境下撑不了太久。刚才我拿它泡了十分钟酸液,边缘已经开始翘。”
他拉开旁边的工作台,露出一组数据记录本。“按我的计算,如果要防住重型撞击,至少需要双层钛合金夹板,中间加液压缓冲装置。这样能分散冲击力,避免门框变形。”
“钛合金?”我皱眉,“库存里没有这种材料。”
“我知道。”他翻出一张手绘草图,“但我记得你说过,城西有个废弃航空维修基地,地下库里有退役航天器的残片。那些外壳用的就是耐酸钛合金。”
我回想了一下。前世那里确实封存过一批试验飞行器,后来没人管,设备全烂在地库里。当时我没动,是因为路太远,风险太高。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是说,去那里找材料?”
“不只是找。”苏晨指着草图,“我可以把原来的液压组件拆下来ree,只要拿到新板材,回来就能直接组装。时间上,如果我们现在准备,明天中午前能把新门装上。”
我盯着那张草图看了几秒。“你确定能装好?”
“液压系统是我学过的项目。”他语气没变,但眼神稳住了,“只要材料到位,我能搞定。”
我走到防爆门前,伸手摸了摸门板边缘。之前测试时留下的酸蚀痕迹还在,轻轻一刮,铁皮就起了层。这种材质,别说炸药,一辆破车冲过来都能撞开。
“那就先做压力测试。”我说,“看看现在这扇门到底有多弱。”
苏晨立刻搬来两个空柴油桶,灌满水后吊在门把手下方,模拟瞬间冲击力。我们用滑轮组把重量提起来,然后松开锁扣。
砰!
整条通道都震了一下。门体猛地向内弯,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没倒。我看向压力计——才两点八吨。
“再来一次。”我说。
第二次加到三点五吨,门框开始错位,密封条撕裂。第三次,我们直接上了四吨配重。
轰的一声,门锁崩飞,整扇门向内塌了一半。
“看到了吧。”苏晨蹲下检查断裂处,“钢材太薄,焊接点也弱。酸雨一泡,强度掉得更快。就算赵强不用炸药,光是反复撞击,三天就能破门。”
我看着歪斜的门体,脑子里已经转到了城西的路线。那片区域有三个酸雨坑,最大的那个直径超过二十米,必须绕行。路上还有两处流浪者常驻点,不能走正街。
“我去取材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