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霁则会轻声询问他今日的公务是否繁忙,为他布菜盛汤。
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需多言的安宁与默契。
夜晚,宇文成都依旧时常在书房处理公务至深夜,但无论多晚,他都会回房歇息。
杨雪霁有时会等他,为他留一盏灯,温一碗安神汤。
他推门进来,看到她倚在灯下看书等待的身影,脚步会不自觉放轻,冷硬的眉眼也会柔和几分。
“还没睡?”他问,声音低沉却不再冰冷。
“就睡了。”她放下书卷,起身为他接过外袍。
简单的对话,却充满了家的暖意。
他沐浴后躺下,她会自然地靠过来,将微凉的手脚贴在他温暖的身侧。
他会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抵她的发顶。
相拥而眠,呼吸交融,成为了彼此最安心的慰藉。
那些不愉快的争吵与冷战,仿佛成了遥远而模糊的梦魇,被现实的温暖一点点驱散。
信任在无声的陪伴和细心的关怀中重新扎根,生长得更加牢固。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亦是另一番气象。
大业初年,在杨广的锐意进取与宇文成都等能臣干将的辅佐下,帝国呈现出一派蒸蒸日上、四海承平的景象。
皇宫,两仪殿内,杨广与宇文成都时常于此商议国事。
案几上铺展着巨大的舆图,旁边堆着厚厚的奏疏。
“成都,你看,”杨广手指点向运河工程的某段,“据报,此段河工进展神速,民夫调度得当,粮饷亦无短缺,甚好!此皆你与工部用心之果!”
宇文成都肃立一旁,目光沉静:“此乃陛下洪福,太子殿下督建有力,臣等不过依令行事。”
杨广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啊,总是这般谦逊!朕岂不知你的功劳?若无你麾下精锐弹压地方、肃清宵小,工程岂能如此顺利?”
他语气亲昵,带着毫不掩饰的倚重。
君臣二人又就西域商路护卫、边军换防、新式军械演练等事详细商讨。
宇文成都思路清晰,见解独到,提出的建议务实而有效,深合杨广之意。
议罢正事,内侍奉上香茗。
杨广心情颇佳,端起茶盏,语气转为闲适:“说起来,朕听闻你近日与夫人琴瑟和鸣,府中安宁,朕心甚慰。家宅安宁,方能全心为国效力。”
宇文成都闻言,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沉声道:“劳陛下挂心,内子……近日身体已大好,府中一切安好。”
“那就好。”杨广颔首,似想起什么,笑道:“说起来,皇后前几日还念叨,说宇文夫人蕙质兰心,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兴办义学,惠及兵士子弟,实乃女中典范。”
“改日让她多入宫走走,陪皇后说说话。”
“是,臣代内子谢娘娘恩典。”宇文成都恭敬应道。
听到旁人夸赞杨雪霁,他心中竟生出几分隐秘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