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告诉自己要大度要贤惠不能给你丢脸!可你呢?你只知道怪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她将所有积压的醋意、不安和痛苦全都吼了出来。
“我不在乎?”宇文成都被她的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我若不在乎,我会拒了所有暗示?我若不在乎,我会在陛火?”
“杨雪霁!正是因为我太在乎!我才受不了你如此轻易地放弃我!受不了你用这种‘贤惠’来羞辱我的感情!”
“放弃你?羞辱你?”杨雪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痛到几乎麻木。
“我那是放弃吗?我那是羞辱吗?我那是没有办法!在你眼里,我的忍让我的痛苦,就只是贤惠和羞辱?!宇文成都!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宇文成都怒极反笑,“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受不了我的妻子把我往外推!就算那是皇后甚至陛下的意思,我也宁愿你反抗!而不是笑着说什么‘并无异议’!”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说完,他死死地盯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猛地转身,一脚踹开旁边的绣墩,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砰!”房门被重重摔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杨雪霁浑身一颤。
她瘫软在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那么爱他,那么害怕失去他,为什么她的隐忍和牺牲,换来的却是他如此伤人的误解和指责?
而摔门而出的宇文成都,站在廊下,听着屋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愤怒、失望,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与心痛。
冷战,以最激烈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两人之间,仿佛隔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冰渊。
争吵后的将军府,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静默”状态。
宇文成都当真宿在了书房。
那间平日里他处理军务、与杨雪霁一同看书品画、充满温情回忆的房间,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孤寂的烛火。
杨雪霁则独自留在宽敞却空旷的卧房。
每一件熟悉的摆设,空气中残留的他惯用的冷冽熏香,都仿佛在提醒着她他的存在,却又无比清晰地昭示着他的缺席。
夜晚变得格外漫长而难熬。
然而,冷战并非全然的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依旧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每日不可避免地会碰面,维持着一种表面疏离、实则暗流涌动的诡异平衡。
清晨,宇文成都依旧会准时起身,在院中练武。
呼啸的拳风与沉重的步伐声,比往日更显凌厉,仿佛要将所有烦躁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