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火被点名,浑身一激灵!他梗着脖子:“俺……俺是抓他!他拿石灰粉迷俺眼!还拿刀捅俺!俺……俺就给了他一拳!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就……就死了!”
“一拳?”柳青天追问,“打在何处?”
“……胸……胸口……”李火火声音低了下去。
“一拳毙命?”柳青天看向贾清廉,“贾县令,刀疤刘乃悍匪,体格健壮。李火火一拳便能将其毙命?如此神勇,为何不在抓捕时生擒?反而要‘失手’打死?莫非……是怕他开口说话?”
“轰!”贾清廉脑袋嗡嗡作响!他求助地看向后堂帘子,赵氏躲在后面,可帘子纹丝不动。
“我……我……”贾清廉语无伦次。
“还有,”柳青天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据本官所知,死者身上财物被劫,其中一尊金镶玉观音,被刀疤刘当给了周记皮货铺。周扒皮!”
周扒皮吓得一哆嗦:“小……小人在!”
“那尊观音,现在何处?”
“在……在……在衙门库房!充……充公了!”周扒皮赶紧说。
“哦?”柳青天看向贾清廉,“贾县令,充公之物,当堂呈验。”
贾清廉如蒙大赦:“快!快!去库房!把那尊观音取来!”
不一会儿,一个衙役捧着一个锦盒跑上堂。贾清廉赶紧打开,献宝似的捧到柳青天面前:“大人!您看!就是此物!”
柳青天扫了一眼。锦盒里是一尊观音像,金丝镶嵌,宝相庄严……但,是镀金的!玉质粗糙,一看就是赝品!
“这就是……金镶玉观音?”柳青天声音冷了下来。
贾清廉一愣,凑近一看,脸“唰”地白了!这……这不是他让钱多多拿去糊弄入库的假货吗?!真的那尊……在夫人那儿!
“这……这……”贾清廉汗如雨下。
“贾县令,”柳青天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案犯死无对证,关键证物以假充真。你这案子……审得可真够‘明白’的!”
后堂帘子后面,赵氏死死攥着袖袋里那尊真正的金镶玉观音,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她听着堂上柳青天一句句诛心的质问,看着贾清廉瘫在地上筛糠的丑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这尊观音……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堂上,柳青天缓缓站起身。他没有再看瘫软的贾清廉,目光扫过堂下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钱多多、孙慢慢、李火火身上。
“平安县衙,上至县令,下至衙役。”柳青天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响彻死寂的公堂,“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构陷无辜,欺压百姓!桩桩件件,触目惊心!本官奉旨巡察,今日所见所闻,令人发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宣判了平安县衙的死刑:
“此案!连同平安县衙历年积弊!本官将亲自彻查!所有涉案人等!一个也跑不了!”
“来人!摘去贾清廉顶戴!收押候审!”
“钱多多、李火火、孙慢慢!一并收押!”
“查封县衙!所有案卷、账册、库房!一律封存!待本官详查!”
“轰!”
贾清廉彻底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钱多多白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李火火瞪圆了眼睛,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孙慢慢慢悠悠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收……押……?……哦……那……俺……能……带……着……俺……那……本……棋……谱……吗……?……”
铁鹰和柳文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平安县衙的天……彻底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