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想杀陈斌大人?”百姓们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怒容,要知道陈斌可是护着县城安宁的青天大老爷。
“这家伙干嘛了?惹得百户大人如此大火?”
这是王晟和一众镇魔司在疑惑。
然而陈斌没有回答他们。
酒楼二楼的雅间里,雕花木窗正对着寂静的院落。
已经重新换好月白襦裙的熊雁秋端坐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乌黑的发丝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她虽已压下怒火,可脸颊上的潮红仍未褪去,像是上好的宣纸上洇开的胭脂。
她当了二十年的天之骄女,此刻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方才那挫败感如潮水般漫过心头。
她幽幽一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封锁部分六识之后,在同等境界下,居然没看清他的出刀。冯姨,你看清了吗?”
坐在对面的冯静恬正慢条斯理地沏着茶,青瓷茶杯里的水汽氤氲了她温和的眉眼。
“那一刀,”她缓缓开口,语气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从你的额头一路斩下,绕过鼻尖,精准的切开你身前的衣裙。”
熊雁秋猛地缩了缩脖子,仿佛又感受到那缕冰冷的刀锋擦过肌肤,可当时竟毫无感应。
这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与无力感此刻铺天盖地涌来,她下意识地往冯静恬身边靠了靠,平日里的骄矜褪去,露出几分少女的柔弱。
冯静恬放下茶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指尖划过她微颤的发梢:
“整个楚州,有多少天资卓越的人才,更何况是整个大周王朝。”
她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休息吧,明日前往东阳城支援。”
“好!”
熊雁秋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眼底重新燃起了斗志。
夜色渐浓,东阳府的宅院却发出令人耳红的声音。
王立伟正扑在如同棉花的雪白里,唾沫横飞地给下方的妻妾比划着招式。
突然“哐当”一声,一只羽毛凌乱的飞鹰撞破窗纸,带着疾风扑到入,吓得他猛地一哆嗦,全身抽搐打了个激灵。
“谁呀,这么扫兴?”
他捂着心口,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红晕。
窗边的飞鹰扑腾着翅膀,傻乎乎的脑袋看着他晃来晃去。
王立伟瞪着它,没好气地骂道:“靠,什么事情这么急,如果不急我把你吃了!”
他抓狂地抓了抓散乱的发髻,从软香温玉的妻妾中间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趿着鞋走向窗边的飞鹰。
化罡境武者的视野极好,他一把扯下信筒里的信纸,就着窗边倾泻而下的月光看了起来。
月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起初还带着不耐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看到一半时,他猛地屏住呼吸,凝结目光从头再看。
看完最后一个字,王立伟狠狠把纸团揉在手中,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
他转身大步走向床头,一把抓过搭在床柱上的劲装,胡乱往身上套。
布料蹭过皮肤,与方才的柔滑截然不同,让人惋惜。
这时,床上传来妻妾娇滴滴的哼唧声,带着慵懒的鼻音:“哎呀,夫君,你要去哪?”
“是呀,我们都等急了。”另一个声音附和着,还带着丝绸摩擦的细碎声响。
王立伟系腰带的动作猛地一顿,他回头看了眼床上衣衫半褪、摆着诱人姿态的妻妾,像是两只柔媚的“烧鸡”。
他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化为决绝,叹息了一声:“出大事了,等我回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如轻烟般飘出窗户。
只留下妻妾们不满的嗔怨声消散在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