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雁秋横刀于胸前,缓缓抽出镇魔刀,右手斜握刀柄,漆黑的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她注意到陈斌的刀还在腰间,只有左手轻轻按在刀柄上。
“你不先拔刀么?”她有些诧异。
陈斌语气平淡:“每个人的出刀方式都不一样,熊百户不必担心我。”
“那我尊重你的选择。”熊雁秋微微一笑,抬手摘下头上的单尾鸾凤钗,几缕乌黑的青丝顿时散落在侧脸,衬得她容颜愈发艳丽,“钗子落地开始,这之前谁先出刀谁输。”
陈斌点头表示无异议。
熊雁秋轻轻举起发钗,手腕微颤,就在即将丢出发钗的瞬间,陈斌突然开口:“如果我出手,应该不会有人阻止吧!”
“怎么会!”熊雁秋眼神平静:“无人阻止,也不会有罪。”
“那开始吧!”陈斌颔首。
熊雁秋手腕猛地一扬,随后笑了,手腕急转而下,发钗弹射而出,带着破空之声扎向地面。
“嗖”发钗出手的破空声刚出。
便是“哆”的一声轻响,钗子稳稳插在青砖缝里。
“唰!”镇魔刀划破空气的锐响几乎与钗子落地声同时响起。
熊雁秋连人带刀已递到陈斌咽喉前一寸,刀尖微微颤抖。
她定睛看去,陈斌的刀仍在鞘中,只是按刀的左手换成了右手。
“原来你连刀都没有来得及拔出啊!”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心里却暗忖:不过如此!
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得意又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我赢了!”
陈斌松开按刀的手,后退两步,转身朝着远处楼梯方向拱手一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说完,他重新看向熊雁秋,道了声“抱歉”,便按着刀柄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沉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楼。
陈斌这一连串的举动让熊雁秋愣在原地,手里的长刀还维持着前刺的姿势,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走了?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如鬼魅般从她身侧飘过,带起的微风拂动了她散落的发丝。
红衣蒙面的女子望着陈斌离去的背影,轻声呢喃:“你输了。”
熊雁秋猛地回神,看向红衣女子的背影,满脸不解:“我怎么就输了?”
冯静恬双臂微微张开,周身气流骤然涌动。
“砰!”“砰!”几声闷响,酒楼的门窗瞬间紧闭,将外面的夜色彻底隔绝。
熊雁秋只觉得腰间一松,胸口与胯下同时袭来一阵凉意,低头看去,一缕青丝正从眼前飘落,原先挂在眼眉上的。
她的胸口处,衣襟连同里面肚兜从中间整齐划开,露出雪白的红顶山峰。
裙子连同里裤、亵裤一同滑落在脚踝,露出光洁如玉的长腿和粉嫩的白…虎。
“啊!”
她撕心裂肺地丢掉镇魔刀,双手慌忙去提衣裤,脸颊涨得通红,声音里带着羞愤与怒意:
“陈斌,我要杀了你!”
这一声呐喊如同惊雷炸响,裹挟着真气、罡气撕裂了万宝县寂静的夜空。
整座县城的窗口,很快都亮起烛火,人影攒动。
陈斌这个名字,在万宝县就像城门上的匾额般人人熟知。
此刻家家户户都传来窃窃私语,有人扒着门缝张望,有人踮脚远眺,有的推开窗户寻找声音来源,连趴在墙根打盹的黄狗都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