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绯绯哪里是来探病,分明是算准了韦沉璧会遭难,特意带了她们这些“见证人”来看笑话,甚至是想坐实韦沉璧“失贞”的谣言!
其心之毒,令人发指!
虞五娘却还在强行狡辩,指着韦沉璧道:“韦三娘!你休要扯开话题!你既被人掳了去,必定是失了清白了!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
韦沉璧目光冷冷扫向她:“虞小姐这话更是可笑!我何时承认被人掳了?你又从何得知我‘必定’失了清白?莫非你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不成?”
“我……你刚才还问责我表姐见你被掳为何不报官!这不就是你自己承认了吗?”虞五娘强词夺理。
那位一同前来、素爱八卦的夏小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讥讽道:“虞五娘,你耳朵怕是不好使吧?韦三娘方才明明说了,她昨晚与杜五娘分开后就回府了,一直在家中照料妹妹。你这一口一个‘被掳了去’、‘失了清白’,言之凿凿,莫不是……这掳人的事儿,本就是你们安排的不成?”
其他几位小姐也纷纷附和,看向柳绯绯和虞五娘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合着是把她们当枪使,想利用她们散布谣言,毁人名节!
柳绯绯被夏小姐一句话戳中心底最隐秘的毒计,脸“唰”地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结结巴巴地反驳:“谁、谁谁掳她了!你、你们莫要血口喷人,冤枉好人!”
“好人?”韦沉璧轻轻重复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如霜,“我竟不知,先是散布谣言说我在圆真寺被掳,后又在我长公主府的荷花宴上企图推我落水,如今更是带着人上门,一口咬定我昨夜被掳该受伤的人……竟是担心我安危,特意来看我的‘好人’!柳三小姐对‘好人’二字的理解,还真是别具一格!”
柳绯绯被这一连串质问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红白交错,羞愤难当,只剩下胡搅蛮缠的力气:“你!你胡说!我好心来看你,你竟联合她们一起冤枉我!我、我不与你说了!”她说着就要拉虞五娘离开。
虞五娘也忙不迭地点头。
柳绯绯见势不妙,自己这边明显落了下风,又急又怒,一眼瞥见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严素儿,立刻将火气撒到她身上,狠狠掐了她胳膊一把,低声斥道:“你是死人吗?还不快说话!”
严素儿疼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捂着手臂,带着哭腔反问:“你让我说什么?”
她此刻心中清明,若此时她再帮柳绯绯说话,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彻底被归为柳绯绯一党,以后在京中闺秀圈里也别想做人了!
柳绯绯见严素儿竟敢不从,更是怒不可遏,口不择言地威胁道:“好!好你个严八!你敢不听我的?我回去就让二哥退婚!”
此言一出,满亭再次寂静。
众人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柳绯绯。严八娘好歹是她二哥柳经义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是她未来的二嫂!她竟然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如此轻蔑地扬言要让兄长退婚?这是何等嚣张跋扈,何等不将未来嫂嫂和严家放在眼里!
再看严素儿那强忍泪水、委屈又无助的模样,众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同情:这严八娘,摊上这么个小姑子,也真是够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