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五娘也傻了眼,不是说与人厮混一夜未归吗?怎么人好端端坐在这里?
严素儿将柳绯绯这失态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柳绯绯果然又使了坏,只是不知为何,韦三娘竟安然无恙地避开了。
柳绯绯犹不死心,她不信韦沉璧真能毫发无伤!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韦沉璧正在斟茶的左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同时另一只手就要去掀韦沉璧的衣袖,想检查她手臂上是否有挣扎留下的伤痕!
“柳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韦沉璧脸色一沉,用力抽回手,声音带着薄怒。
青黛和坠儿也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格开柳绯绯的手,将她拦在一步之外。
眼见检查不成,自己又被丫鬟拦住,柳绯绯心急如焚,那股算计落空的焦躁让她彻底失了分寸,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没受伤?!”
此话一出,满亭皆静。
韦沉璧看着她,忽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冰冷的讽刺:“柳三小姐这话问得奇怪,我为何该受伤?”
柳绯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被韦沉璧这么一反问,更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声音尖利地喊道:“你当然该受伤!昨晚我明明亲眼看到你被人掳走了!”喊完,她自己也意识到失言,急忙捂住嘴,但为时已晚。
青黛和坠儿眼中瞬间燃起怒火,死死盯住柳绯绯。
原来真是她!
韦沉璧却并未如她想象中惊慌失措,反而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道:“昨晚?昨晚我与杜五娘在灯市分开后,便直接回府照顾生病的六妹了。不知柳小姐是自何处‘亲眼’瞧见我的?莫不是……天黑眼花看错了人?”
“就是你!我绝不会看错!”柳绯绯已是箭在弦上,只能一口咬死。
韦沉璧放下茶盏,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直视柳绯绯:“哦?既然柳小姐口口声声说亲眼瞧见我被歹人当街劫掠,那我倒要问问,柳小姐当时可在现场?既然在场,见我遇险,你可曾立刻报官?”
柳绯绯语塞,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韦沉璧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柳三小姐真是好一副‘慈悲’心肠!口称亲眼见我遭难,却一不立刻报官擒贼,二不通知我家人救援,反倒是一大清早,煞费苦心地邀约了诸位姐妹上门来‘探望’。
见着我之后,不问安危,不顾礼节,第一句话竟是质问我‘为何没受伤’!柳小姐,你这番作为,倒真是让人……不得不深思啊!”
严素儿以及其他几位千金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