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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石壁暗格(1 / 2)

手电光柱刺破暗格内的黑暗,灰尘在光中狂舞,像无数细小的精灵被惊扰。陈玄墨屏住呼吸,侧着身子,极力朝里面望去。

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小得多,更像是在厚重石壁上硬掏出来的一个壁龛,深不过一尺,高宽也仅能容纳一个鞋盒大小的东西。里面没有预想中的邪门法器,也没有金光闪闪的宝贝,只有厚厚的、均匀覆盖的灰尘。

“看到啥了?墨哥?真有宝贝?”胖子挤在他身后,急不可耐地小声问,胖脑袋努力想从陈玄墨肩膀和门框的缝隙里挤过去看。

陈玄墨没回答,他伸出手,极其小心地拂开表面那层积年累月的灰尘。

灰尘之下,露出一个深褐色的、边角已经磨损严重的硬皮本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只有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他的心莫名地加速跳动起来。这看起来……太普通了,普通得与这个邪异密室格格不入。

他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住本子的边缘,缓缓将它从暗格中取了出来。本子不厚,但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时光的重量。

更多的灰尘被带起,两人都忍不住偏头轻轻咳嗽了一声。

“就……就一本破本子?”胖子看着陈玄墨手里那其貌不扬的东西,脸上期待兴奋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费这么大劲,差点把命搭上,就为了这?这玩意儿扔大街上都没人捡吧?”

陈玄墨没理会胖子的抱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这本子上。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绝不简单。他用手仔细拂去封面上残留的灰尘,就着昏暗的手电光,看向封面。

依旧没有标题。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扉页。

纸张已经泛黄发脆,边缘有些卷曲,透着一股老纸特有的微酸气味。扉页的右上角,用毛笔写着几行竖排的小字,墨迹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晕开,但字迹依旧清晰可辨,挺拔而隽永,带着一股旧时文人特有的风骨。

当先便是三个字——

**陈青岩**

陈玄墨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他祖父的名字!

胖子的脑袋也瞬间挤了过来,小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地念出声:“陈……陈青岩?墨哥!这……这不是你爷爷吗?!”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震惊而拔高,在这死寂的密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吓得他自己赶紧又捂住了嘴,只留下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写满了难以置信。

陈玄墨的心脏咚咚狂跳,握着日志的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由李金财和阮黑掌控的、充满邪异气息的密室最深处,在这个用胖子至阳之血才能打开的隐秘暗格里,找到的竟会是祖父生前的工作日志!

祖父……和李金财……和这个邪阵……到底有什么关联?

无数疑问如同潮水般瞬间涌上他的大脑,让他一阵眩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下一页。

日志的内页,是用同样风格的毛笔小楷,密密麻麻却又工整地记录着大量的风水勘测心得、地势走向分析、星象观测笔记,甚至还有一些简单的符箓绘制心得和破煞案例。字里行间透着一种严谨、务实,以及一种对天地自然的敬畏,与这个密室的血池尸衣、与李金财阮黑那套邪术,截然不同,格格不入。

这的的确确是祖父的东西,是他熟悉的、那位慈祥却固执的老风水师的笔迹和风格。

陈玄墨一页页地快速翻阅着,胖子也紧张地凑在旁边,大气不敢出,虽然很多专业术语他看不懂,但那“陈青岩”三个字带来的冲击力足以让他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日志记录了很长一段时间,内容庞杂,但大多围绕着广州城及周边的风水龙脉展开。其中多次提到了“三元里”这个地方,祖父似乎对此地的地势格局格外关注,认为这里地气交汇,潜龙在渊,虽非顶级宝地,却也暗藏玄机,若利用得当可福泽一方,若被邪术窃取或扭曲,则后患无穷。

看到这里,陈玄墨的心再次沉了下去。祖父早已看出了三元里的特殊性!

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心情也愈发急切,渴望从这些文字中找到更多线索,找到祖父与眼前这一切的关联。

然而,就在日志翻到大约中间靠后的位置时,他猛地停了下来。

不对劲。

这里的装订线显得有些松散,页脚处参差不齐。他仔细看去,心头一凉——至少有十几页纸,被人为地、粗暴地撕掉了!

撕扯的痕迹很旧,显然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留下的毛边如同沉默的伤疤,横亘在岁月之间,也隔断了重要的信息。

“哎?这怎么还带撕页的?谁干的?”胖子也发现了,忍不住叫起来,“是不是记了啥见不得人的秘密?”

陈玄墨眉头紧锁,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被撕掉的这些页里,到底记录了什么?是祖父自己撕的,还是……李金财?或者阮黑?

他按捺住纷乱的心绪,继续往后翻。撕掉之后的内容变得有些断续,笔迹也似乎不如之前工整,偶尔会出现一些潦草的、像是随手记下的片段,透着一股隐隐的焦虑和……无奈?

他的目光急速扫过那些略显凌乱的后续记录,大多还是风水相关,但涉及三元里的部分明显减少了。直到他翻到最后一篇关于三元里地势的详细分析篇章。

这一篇的字迹显得格外潦草,墨水深浅不一,仿佛书写者当时心绪极为不宁。文章末尾,似乎本该结束的地方,却又另起一行,用更加颤抖、几乎力透纸背的笔力,写下了一行小字。那字迹与前面的工整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愤怒、失望和决绝——

“……金财渐入歧途,贪念炽盛,邪术惑心,劝之无效,反生怨怼。吾心甚痛,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为防万一,吾留后手于‘灯下黑’处,盼后来有缘之人得之,莫使煞气滔天,祸及无辜……”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个笔画甚至有些模糊,仿佛书写者已无力再写,或是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打断。

“金财……李金财!”胖子倒吸一口凉气,指着那行字,“你爷爷……你爷爷早就知道李金财不是好东西了!还劝过他!”

陈玄墨死死盯着那行字,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祖父不仅知道,而且试图劝阻过!但李金财执迷不悟,甚至可能因此对祖父心生怨恨!所以李金财后来对祖父的失踪含糊其辞,甚至可能……他知道些什么!

而最关键的,是最后那句——“吾留后手于‘灯下黑’处”!

灯下黑!

陈玄墨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迅速扫过整个阴森的血池密室!

手电光柱随之移动,掠过沸腾后渐趋平静却依旧散发不祥气息的血池,掠过池中央那件微微起伏的裹尸布,掠过池边李金财新布下的那些邪异法器,最后,定格在那七盏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摆放、未曾点燃的黑色油灯上!

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显眼、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

李金财和阮黑的目光恐怕一直都聚焦在血池和尸衣上,谁会去特别注意这几盏看似只是阵法辅助、尚未点燃的油灯?

祖父的后手,就藏在这里!藏在这七盏灯里!

“灯下黑……灯下黑……”陈玄墨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亮,“胖子!是这些灯!”

“灯?啥灯?”胖子还没完全从祖父日志的震撼里回过神,顺着陈玄墨的目光看去,一脸茫然,“这些破灯?李金财刚摆的那些?”

“不!是原来就在这里的这七盏!”陈玄墨语气急促,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祖父说的‘灯下黑’,后手就藏在这些灯里!快,仔细检查每一盏灯!”

虽然不明白“灯下黑”具体指什么,但看到陈玄墨如此激动,胖子也知道发现了重大线索,立刻来了精神:“好嘞!查灯是吧?交给我胖爷!”

两人立刻分头,扑向那七盏分布在血池周围、造型古朴诡异的黑色油灯。

这些灯盏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触手冰凉坚硬,非金非石,表面刻着一些模糊的邪异符文,与整个密室的风格一致。它们静静地立在原地,仿佛自亘古以来就存在于此。

陈玄墨和胖子一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起油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细地检查。灯体很重,里面似乎还有残留的、已经凝固的灯油,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怪异气味。

“这玩意儿死沉……也没啥特别的啊?”胖子捧着一盏灯,翻来覆去地看,甚至还用手指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实心的吧?咋藏东西?”

陈玄墨没有回答,他检查得极为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痕迹。他知道,祖父既然用了“灯下黑”这个词,那隐藏的方式必然极其巧妙,绝不会轻易被发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密室里只有两人翻动检查油灯的细微声响和粗重的呼吸声。血池依旧散发着阴寒的气息,那件尸衣在池心缓缓起伏,仿佛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一连检查了五盏灯,毫无所获。灯座都是实心的,与地面似乎紧密相连,无法移动。

胖子有些泄气,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一方面是因为累和紧张,另一方面也是刚才贡献了“至阳之血”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他感觉脑袋有点发晕,手脚也有些发软。

“墨哥……好像没有啊……是不是咱们理解错了?”胖子靠着冰凉的石壁,喘着气,用手背擦着额头的汗,“你爷爷说的‘灯下黑’,会不会指的是别的啥?比如……比如灯照不到的影子底下?”

陈玄墨眉头紧锁,难道真的猜错了?他目光再次扫过七盏灯。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方位对应绝不会有错。祖父精通风水,留下的提示必然也与方位有关。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天枢”位的灯盏上。天枢,北斗之首,往往代表核心和开端。

“再试一次,重点看天枢位。”陈玄墨沉声道,走向对应天枢位的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