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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纸团玄机(1 / 2)

夜风凉飕飕地刮过空荡的街面,卷起几张废纸,打着旋儿飘远。陈玄墨和胖子几乎是一路小跑,专挑最黑最窄的巷子钻,耳朵竖得老高,生怕后面跟来什么要命的东西。

胖子的喘气声跟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在这静夜里格外响。“墨……墨哥……”他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一边还得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慢……慢点儿……我真……真跑不动了……肺……肺要炸了……”

陈玄墨也喘着粗气,但脚步没停,反而伸手拽了他一把:“再坚持一下,快到地方了。这附近可能还不安全。”

他心里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阮师兄刚才那眼神,冰冷得不像活人,还有那句“处理掉”,根本不是吓唬人。那哑婆的警告更是让人后怕,要不是她,他俩现在估计已经成了那条暗巷里的冤死鬼了。

那纸团……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个被哑婆匆匆塞过来的、皱巴巴的纸团,像块烙铁一样烫手。

好不容易七拐八绕地回到了临时落脚的那间小屋附近,陈玄墨没立刻进去,而是拉着胖子躲在一处断墙后面,仔细观察了好几分钟。屋里黑灯瞎火,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堆里扒拉东西的细微响动。

确认没人埋伏,陈玄墨才松了口气,示意胖子跟上。两人轻手轻脚地摸到门前,快速开门闪身进去,又立刻把门闩死死插上。

“我的亲娘哎……”胖子一进门就彻底瘫软在地,背靠着门板,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吓……吓死胖爷了……那大哥……真他娘的是个狠角色……还有那老太太……眼神咋那么吓人……”

陈玄墨没说话,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再次警惕地望向外面的街道。夜色沉沉,一切如常,但他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浓。阮师兄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偶然。那条巷子,那间邪门的屋子,还有那个诡异的哑婆……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谋味道。

他走到桌边,划亮一根火柴,点燃了那盏小小的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洒开,勉强驱散了屋里的黑暗,也照亮了胖子那张惊魂未定的胖脸。

“墨哥,你说……”胖子咽了口唾沫,声音还有点发颤,“那老太太……到底是啥路数?她为啥要帮咱们?还有她给的那纸条……画的啥啊?”

陈玄墨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纸团。纸张粗糙,边缘都磨毛了,握在手里还能感觉到一点老人手上的余温似的。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动作很慢,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纸张完全摊开在桌面上,煤油灯的光线不算亮,但足够看清上面的内容。

一个用暗红色东西(像是干涸的血,又或是朱砂)画出来的八卦图。线条画得有些潦草,甚至歪歪扭扭,八个卦位倒是清晰可辨。

胖子的脑袋也凑了过来,胖脸上满是好奇和紧张。他瞪着那图看了半天,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这啥意思?”他伸出胖手指,指了指那个被特别标注的地方——代表“离”卦的那个方位,被人用同样的暗红色,狠狠地戳了一个点。那一下力道极大,几乎把薄薄的纸张都戳破了,颜色也格外深重,透着一种不祥的、血淋淋的感觉。

“离卦……”陈玄墨低声自语,目光死死盯住那个被戳破的点,心脏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离卦?离是啥意思?”胖子一脸茫然,努力回想小时候听来的零星半点知识,“是不是……离开的意思?让咱们赶紧跑路?”

陈玄墨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个破损的点:“离在八卦里,代表火,代表南方,也代表中女……就是中年女性。”

“火?南方?中年女人?”胖子更糊涂了,眨巴着小眼睛,“这都啥跟啥啊?又是火又是女人的……那老太太是不是想说,南边有个卖火柴的中年大妈是坏人?”

陈玄墨没理会胖子的胡扯,眉头越皱越紧。哑婆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甚至可能暴露她自己,绝不会只是为了给一个模糊的提示。这个标记,必然极其重要,甚至关乎生死。

离位,南方,火,中女……

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碰撞,试图和眼前混乱的局势联系起来。

南方?古董店废墟的方向,大体就在广州城的北边偏一点,如果以他们现在的位置来看……他下意识地在脑子里勾勒着方位。血池密室……密室的正南方向是哪里?

他猛地想起之前在地下密室的经历。当时情况紧急,只是粗略打量,但他隐约记得,血池正对着入口的那面石壁,似乎就是南墙!那面墙……好像特别光滑,也没什么刻痕,当时只觉得是天然石壁,没多想……

难道哑婆指的是那个地方?密室的正南墙有问题?

火?是指那里有火灾危险?还是指某种属火的力量?或者是……某种需要用到火的机关?

中女?这个就更费解了。中年女性?他们认识的中年女性寥寥无几。王婆算一个,但她远在胖子老家。凉茶铺那个阮小姐?她年纪对不上,顶多算青年。哑婆自己?她倒是符合“中女”的年纪,但她是提示者,不像是指她自己。

或者……这不是指具体的人,而是指阵法中的一个位置?“离”位在阵法中往往代表某种能量汇聚或转化的关键点。

阮小姐的话……他脑海里再次闪过阮小姐那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脸。她提供的关于她师兄藏身地的信息,确实让他们找到了地方,但也险些让他们送命。虽然哑婆的警告让他们侥幸逃脱,但这本身就显得很蹊跷。

阮师兄对他们从那条巷子出来毫不意外,甚至懒得追问妹妹的下落,那种讥讽和冷漠,完全不像是担心妹妹背叛的样子。倒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去,甚至可能希望他们去?

如果阮小姐的信息本身就是个诱饵呢?故意引他们去那个据点,然后由阮师兄亲自出手“处理”掉他们?那哑婆的警告,恰恰从侧面印证了那个地方的极度危险,也间接证明了阮小姐的话……至少关于她师兄藏身地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但目的呢?就是为了除掉他们?还是有更深的原因?比如,调虎离山?或者……试探?

陈玄墨感觉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真话假话混在一起,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

“墨哥?墨哥!”胖子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回来,“你发什么呆啊?这红点点到底啥意思嘛?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胖子见陈玄墨脸色凝重,心里更没底了,他拿起那张纸,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甚至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结果只闻到一股灰尘和淡淡的霉味),最后一脸严肃地得出结论:

“嗯!我看懂了!”

陈玄墨看向他:“看懂什么了?”

胖子指着那个红点,一本正经地说:“这肯定是哑婆提醒我们,下次下馆子吃火锅的时候,千万别点太辣的锅底!你看这红点点,像不像辣油溅出来的?南方天气热,吃太辣容易上火!老人家就是关心我们!”

陈玄墨:“……”

他无语地看了胖子一眼,一把将纸夺回来。跟这货讨论八卦玄学,简直是对牛弹琴。

但胖子这插科打诨,反而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点。

不管阮小姐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去纠结她的动机,而是验证哑婆这个警告的含义。这个警告来得太及时,太关键,几乎救了他俩的命。相比之下,它的可信度似乎更高。

如果“离”位指的是密室正南方向的那面石壁……那里或许藏着破局的关键,或者是对方阴谋的核心一部分!阮黑、李金财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绝对不止血池那么简单。

必须立刻回去查看!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胖子,”陈玄墨猛地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我们得再下去一趟。”

“啊?”胖子正揉着自己发软的小腿肚,一听这话,脸立刻垮了下来,“还……还下去啊?墨哥,那鬼地方我真是去一次怕一次!…我这小心脏真受不了啊!”

“必须去。”陈玄墨语气坚决,拿起煤油灯,开始迅速检查随身的东西——符箓、墨斗、朱砂线、那枚变得有些温润的玉印,还有新画好的“破煞诛邪符”和装有胖子至阳之血的小瓶。

“哑婆不会无缘无故给这个提示。密室正南方向的石壁可能有问题,我们必须赶在月圆之夜前弄清楚。”他一边检查一边说,语速很快,“阮小姐的话不能全信,但哑婆的警告很可能是真的。如果那里是关键,我们或许能找到克制他们的办法,或者至少能多一张底牌。”

胖子看着陈玄墨忙碌的样子,知道劝不住,只好苦着脸爬起来:“行吧行吧……舍命陪君子……谁让咱是兄弟呢……不过说好了,这次下去,情况一不对,立马撤!绝对不能贪装备!”

“嗯。”陈玄墨点点头,将东西收好。他又看了一眼那张皱巴巴的八卦图,那个刺目的红点仿佛在无声地催促。

时间不多了。阮师兄出现在西关,说明对方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月圆之夜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两人稍微休整了一下,喝了点水,平复了一下呼吸。胖子又从床底下摸出半个冷馒头,胡乱塞进嘴里,嘟囔着:“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再次出门,夜色比之前更浓了些。空气里带着一股凌晨特有的清冷潮湿气息。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昏黄的光圈。

他们避开大路,依旧沿着阴影快速穿行。有了之前的经历,两人更加警惕,每到一个拐角都先观察再通过。

好在夜深人静,一路无事。很快,那片烧成白地的古董店废墟再次出现在眼前。

白天的废墟看着就够瘆人了,这大半夜的,更是阴森得吓人。焦黑的木头和碎砖瓦砾堆得像一座座小坟包,风吹过空洞的窗棂,发出呜呜的怪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

胖子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陈玄墨身边靠了靠,手里紧紧攥着那瓶黑狗血。“墨哥,我咋觉得……这地方比刚才那巷子还吓人呢……”

陈玄墨没说话,目光扫过整片废墟,灵觉如同细密的网撒开。没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只有死寂和残留的焦糊味。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率先踏着碎砖烂瓦,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记忆中被石板掩盖的密道入口走去。

胖子赶紧跟上,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百无禁忌……”

找到那块沉重的大石板,陈玄墨蹲下身,手指在侧面摸索着。之前他们出来时,他留意过开启机关的位置。很快,他触碰到一个略微凸起的石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