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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祠堂对决(2 / 2)

巷口传来杂沓脚步声,两人翻窗跳进古董店大堂。货架上的唐三彩突然转头,胖子撞翻的青铜鼎里滚出成串香港硬币。陈玄墨接住一枚,1997年的日期正在掌心跳动。

消防检查!卷帘门被铁钳撕开。陈玄墨拽着胖子滚进密室,头顶传来消防队长的怒吼:又是你们!

密室突然通电,二十七盏青铜灯自动亮起。胖子一屁股坐在控制台上,全息投影的香港地图瞬间铺满墙壁。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化作血色光标点在汇丰大厦位置。

找到了!消防队长撞开暗门,手电光照在投影上却突然短路。趁着黑暗,陈玄墨将烟斗残片插入控制台,整面地图突然燃烧,灰烬里掉出半张赌场贵宾卡。

警报声震耳欲聋,两人从下水道钻出时,东方已然泛白。胖子瘫在珠江堤岸啃冷肠粉:墨哥,下次玩命前能给顿饱饭不?

陈玄墨没说话,他正盯着掌心发烫的烟斗残片——新浮现的纹路显示,今晚子时的阴阳墟入口,竟然在消防局车库。

消防车的红蓝灯光还在巷口闪烁,陈玄墨已经猫腰钻进了芳村黑市的铁皮屋。胖子怀里揣着用肠粉油纸裹住的七星灯油,汗珠子顺着双下巴往下淌。

墨哥,这破诊所真能验出东西?胖子用脚尖踢了踢门框上挂的干蜈蚣,玻璃罐里的毒蝎子突然集体转向他,妈呀!这玩意成精了?

穿白大褂的江湖郎中从里间晃出来,手里还捏着半截油炸蝎子腿:后生仔,验尸油还是验蛊虫?他指甲缝里的黑泥让陈玄墨想起祠堂地缝里的尸蟞。

验灯油。陈玄墨把油纸包拍在手术台上。胖子趁机顺走诊台上的薄荷糖,刚剥开糖纸就被粘住舌头——糖块里裹着半只风干壁虎。

老郎中把灯油倒进搪瓷痰盂,混着白酒点燃。幽绿色火苗里突然浮出张人脸,胖子吓得往后蹦:这不是三叔公姘头王寡妇吗!

鲛人脂混尸蜡,澳门黑市上个月才流出来的新货。老郎中突然把痰盂扣在陈玄墨手背上,皮肤瞬间浮起鱼鳞状纹路,后生仔,你惹上疍家鬼船的人了。

诊室铁架突然哐当乱晃,装婴灵的玻璃罐自己滚到桌边。陈玄墨手腕上的血契纹突突直跳,婴灵突然用头撞玻璃,小手指着窗外珠江方向尖叫。那声音像用指甲刮黑板,胖子手里的搪瓷缸砸在地上。

要死!这崽子吃错药了?胖子抄起《本草纲目》要砸罐子。老郎中突然抽搐着翻白眼,嘴里冒出女人的哭腔:珠江口...龙吸水...七月初七...

诊室灯泡地炸了。黑暗中陈玄墨摸到门把手,却发现整面墙都在渗出腥臭的黏液。胖子打开手机闪光灯,墙上的水渍正缓缓拼出澳门赌场的霓虹灯牌。

快走!陈玄墨拽着胖子撞开后窗。老郎中在身后发出非人嚎叫,整张脸皮像融化的蜡烛往下淌。胖子翻窗时裤裆钩住晾衣绳,半空中劈叉摔进垃圾堆,怀里还死死抱着灯油罐子。

珠江边的晚风带着咸腥味,陈玄墨蹲在礁石后查看血契纹。婴灵在玻璃罐里疯狂转圈,突然伸出半透明的手指,在雾气朦胧的江面上画了个箭头。

墨哥你看!胖子突然扯他袖子。顺着手指望去,远处江面升起三股水龙卷,月光下隐约可见鬼船轮廓。船头站着穿蓑衣的人影,手里举的正是七星灯式样的灯笼。

陈玄墨摸出祠堂捡的香港硬币,发现1997年的字样在月光下发蓝。婴灵突然安静下来,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江面倒影里竟浮现林九叔年轻时的脸。

不对劲!陈玄墨猛地扯开衣领——胎记上的罗盘纹正在转动。胖子突然怪叫一声,怀里的灯油罐裂开,粘稠的液体流到沙地上,竟自动画出白虎山矿洞的地形图。

江面传来汽笛长鸣,探照灯扫过他们藏身的礁石。陈玄墨把胖子推进芦苇丛,自己却被突然涨潮的江水卷住脚踝。腥咸的水流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上了他的小腿。

接着!胖子把消防斧甩过来。陈玄墨反手劈向水面,斧刃砍中个滑腻的物件——半截缠着水草的青铜锁链,链子尽头拴着刻满符文的铁箱。

婴灵在此时发出刺耳鸣叫,玻璃罐地炸开。陈玄墨只觉得手腕剧痛,血契纹化作红线射向铁箱。生锈的锁头应声而落,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九盏琉璃灯,灯油散发着熟悉的鲛人脂腥气。

远处鬼船突然调转方向,探照灯将江面照得雪亮。陈玄墨瞥见铁箱内侧的刻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那是林九叔的笔迹,落款日期赫然是1982年7月1日。

江浪拍在生锈的铁箱上叮当作响,陈玄墨的手指还黏着琉璃灯溢出的鲛人脂。胖子突然地一嗓子,举着半块香港硬币的手直哆嗦:这玩意儿在吸我的血!

月光下1997的字样泛着诡异的蓝光,硬币边缘的缺口像张开的鲨鱼嘴。陈玄墨刚要凑近看,婴灵突然从芦苇丛里窜出来,抱着硬币就往江里跳。

小兔崽子!胖子扑腾着追进浅滩,被浪头拍了个趔趄。硬币在婴灵手里突然变形成钥匙,插进礁石缝里一转,整片滩涂突然塌陷。

陈玄墨拽住胖子的裤腰带时,看见塌陷处露出日军时期的防空洞。生锈的铁门挂着昭和十七年的铜牌,门缝里渗出带着陈皮味的黑雾。

这他娘是开盲盒呢?胖子捡起块贝壳砸门,铜牌突然翻转露出林九叔的侧脸素描。婴灵蹲在门楣上,把硬币当磨牙棒啃得火星四溅。

防空洞里传来老式放映机的转动声。陈玄墨摸出祠堂顺来的铜钱往门缝里一卡,铁门裂开条缝,霉味里混着熟悉的尸蜡香。

二十平米的空间堆满贴着封条的樟木箱,最扎眼的是中央那台德国造放映机。胖子刚碰了下胶片盒,银幕突然自动降下——画面里赫然是1997年的维多利亚港,汇丰大厦楼顶站着穿道袍的林九叔。

这老东西会瞬移?胖子嘴里的槟榔渣掉在军用电台上。陈玄墨盯着画面角落的日历牌,六月三十日的数字正往下渗血。婴灵突然尖叫着扑向银幕,半透明的手指穿过投影,在汇丰大厦位置抠出个黑洞。

放映机地卡住,胶片燃烧的焦糊味里,陈玄墨从片盒夹层摸出半卷微型胶卷。对着防空洞顶部的气窗月光,胶卷上竟显出林九叔道观的立体蓝图。

墨哥!这破机器吃硬币!胖子突然鬼叫。放映机投币口咬着那枚香港硬币,1997的字样正被齿轮一点点碾碎。陈玄墨抄起消防斧要撬,整面银幕突然变成血红色,七月初七子时的倒计时开始跳动。

防空洞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婴灵炸着毛窜到陈玄墨肩上,爪子在他耳后挠出血痕。胖子抡起樟木箱砸向声源,箱盖崩开的瞬间,二十年前的《羊城晚报》雪片般飞出——头版照片竟是林九叔在白虎山埋七星灯。

这老梆子到底几副面孔?胖子踩着报纸滑到墙角,手电光扫过处,墙上用血画的八卦图正在融化。陈玄墨突然发现胶卷背面有凸点,凑近看竟是盲文版的爆破计划。

铁链声近在咫尺时,放映机突然爆炸。气浪掀翻三个樟木箱,陈玄墨在漫天纸屑中抓住胖子后领:走水路!

两人扎进江水的瞬间,防空洞顶棚整个塌陷。陈玄墨憋着气往下潜,看见那枚变形的香港硬币正吸附在江底沉船桅杆上。婴灵突然挣脱玻璃罐,拽着他往沉船残骸游去。

生锈的船舱里堆满印着字样的木箱。陈玄墨掰开箱板时,二十多具戴防毒面具的日军干尸齐刷刷转头。胖子吓得吐出一串气泡,慌乱中抓起的骷髅头眼窝里嵌着澳门赌场筹码。

婴灵发狠似的撞向舱壁,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锈蚀的钢板剥落后,露出用朱砂画的南越王墓壁画——画面正中正是他背上的罗盘胎记。

墨哥!这破船要吃人!胖子指着突然闭合的舱门怪叫。陈玄墨摸出胶卷按在壁画上,朱砂符咒突然流动起来,在舱顶拼出林九叔道观的经纬度坐标。

海水开始从裂缝涌入。婴灵突然钻进陈玄墨的衬衫,冰凉的小手按在他心口。那枚变形的香港硬币自动飞向壁画,在罗盘胎记的位置烧出个窟窿。

两人从窟窿钻出去时,整艘沉船正在解体。陈玄墨浮出水面换气,看见江岸消防车的红蓝灯光——他们竟然漂回了古董店后巷。

这他娘是鬼打墙啊!胖子吐出条小鱼,从裤裆里摸出被海水泡烂的胶卷。陈玄墨借着路灯细看,发现爆破图纸的备注栏里,林九叔的签名正被血水慢慢覆盖。

婴灵突然发狂似的撞向古董店后窗。玻璃碎裂的响动中,陈玄墨看见库房地上有滩反光的水渍——是那枚香港硬币,正在月光下投射出维多利亚港的倒影。

硬币缺口处突然弹出微型镜头,在墙上投射出十五秒的监控画面:1997年暴雨夜,林九叔在汇丰大厦顶楼往承重柱里浇注青铜溶液。

原来七星灯是这么...胖子的话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三辆没挂牌的黑色轿车堵住巷口,车窗降下时露出降头师惨白的脸。

陈玄墨把硬币往地缝一按,古董店突然断电。婴灵的尖叫声中,整面西墙的货架自动移位,露出藏着青铜罗盘的暗格。胖子撞翻的唐三彩里蹦出民国铜钱,暴雨般砸向追兵。

接着!陈玄墨把罗盘抛给胖子,自己攥着硬币跳上消防梯。降头师的飞头降擦着他脚踝掠过,咬住梯子铁锈直冒火星。

天台水箱后藏着林九叔留下的铁皮箱。陈玄墨用硬币撬开锁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根雷管——包装纸上印着香港某大厦的结构图。

墨哥小心!胖子的吼声从楼下传来。陈玄墨回头看见降头师化作黑雾扑来,顺手把雷管当棒球抡过去。爆炸的气浪掀飞水箱时,他抓住排水管滑到二楼雨棚。

婴灵在此时突然实体化,抱着那枚香港硬币冲向追兵。硬币在降头师眉心炸开的瞬间,陈玄墨看清了里面藏的微型芯片——正是七星灯的核心部件。

消防车的鸣笛再次响起时,两人已经翻过围墙。胖子瘫在垃圾箱上喘粗气,手里还攥着半截雷管包装纸:墨哥,你说林九叔当年埋灯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刺激?

陈玄墨没说话,他正盯着掌心的硬币残片——1997的字样正在融化,露出底下1982.7.1的钢印。江风卷着燃烧的图纸碎片掠过,其中一片粘在他背上,正好盖住罗盘胎记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