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飞行途中，苏言都沉浸在这种私密的狂喜里，连呼吸都带着甜味。
当飞机穿越云层，开始下降，熟悉的沪上景色逐渐清晰时，他心中涌起股梦幻之旅结束的淡淡惆怅。
他觉得这趟旅行太过于短暂，短的就像一瞬间。
回到沪上三天，对苏言而言，像是过了三个世纪。
巴黎的点点滴滴，酒店房间里氤氲的温度、她默许的眼神、自己鼓足勇气的告白……所有这些都像烙印一样刻在他心里，反复回放，让他总是坐立难安。
第三天晚上，他结束了一个商业活动回到公寓，实在忍不住了，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个被他置顶、却不敢轻易打扰的联系人。
他想了好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发出去了一条信息：“赵总，忙吗？这几天……有空见一面吗？”
而隔了两条街区的老洋房里，赵雯雯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才看到苏言发来的信息。
她甚至没有点开详细看，只扫了一眼那条未读提示，就猜出了里面的内容。
她指尖轻点，快速回了那两个字。
发出去后，她将手机随意搁在书桌上，端起冯姐刚送进来的温羊奶，喝了一口，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等着吧。小狗狗需要调教。
苏言等了一会儿，终于，手机屏幕亮起，提示新消息。
他几乎是颤抖着点开。
来自赵雯雯的回复，只有言简意赅、甚至带着一丝冷感的两个字：“等着。”
没有标点，没有表情，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苏言盯着那两个字，反复看了无数遍。起初是巨大的失落和不安——她是不是厌烦了？是不是在巴黎只是一时兴起？是不是他太急切惹她不快了？
但慢慢地，一种奇异的解读浮上心头。
“等着”。
不是“没空”，不是“再说”，也不是明确的拒绝。
这是一种命令，一种姿态。意味着她知道他的心思，也记得他们的关系，但再见面的时间由她决定。
狂喜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夹杂着被驯服的悸动。他捧着手机，将那两个字看了又看，最后郑重地锁上屏幕。
好的，他会等她，他会乖乖地等，他什么都听她的。
他不再焦躁，反而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和甜蜜的煎熬。
这几天赵雯雯确实很忙，她在与几家奢侈品牌商谈旗下艺人明星的代言合同。
一周后的傍晚，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赵雯雯吃过晚饭后，对林峰简单交代：“我独自出门散散步，不用跟着。”
林峰眼神微动，但没有任何质疑，只是颔首：“是，赵总。请保持手机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