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皱眉：“可他早就离开学校了。上次见他是在实验楼门口，之后就没再出现。”
江临渊盯着黑影：“但他留了东西。”
黑影还在颤抖。它的身体开始不稳定，边缘出现裂痕，像是随时会散掉。
“你还记得什么？”江临渊问，“除了祭坛那天，你还记得别的事吗？比如，是谁带你去的？谁告诉你这个阵能让人变强？”
黑影喘着气，嘴唇动了动。
“有个女人……”它说，“穿灰袍，戴面纱。她来灵田找我，说我能救很多人……说只要走这条路，就能守住这片地。”
江临渊眼神一凝。
他想起老吴说过的话。体育场东墙翻修时挖出过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守田人”三个字，背面有一行小字：**承愿者入，背誓者亡**。
当时他没在意。
现在他明白了。
秦无涯不是魔修。他是被选中的守阵人之一，和罗天成一样。但他被人骗了，用虚假的承诺换走了他的选择权。
“你不是恶人。”他说。
黑影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
“可我做了那么多事……我拿了你的资源，我让你受伤……我甚至……差点杀了你。”
“那是别人让你做的。”江临渊说，“你现在醒过来了，就够了。”
黑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它突然停住。
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它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指尖正在消散，化成一缕缕黑雾。
“它要收回我了。”它说，“他还活着……他还在用那块玉佩控制我……”
江临渊上前一步：“撑住！告诉我他在哪！”
黑影艰难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去过游泳馆……那里有另一个阵眼……”
话没说完，它的身体炸开一团黑雾。
正向阵法猛地一震，光芒闪烁几下，渐渐暗淡。逆阵那边也停止了扩张，但没有消失。
空气恢复安静。
只有地火裂缝里传来低微的嗡鸣。
江临渊站在原地，手还伸在半空。他没能抓住那个残影。
上官玥走过来，轻轻碰了下他胳膊：“你没事吧？”
他摇头，慢慢蹲下身，用手抹去地上的血迹。阵纹已经模糊，但他记得路线。
“我们得去游泳馆。”他说，“周云鹤在那里留了后手。”
“可你现在状态很差。”她说，“肩膀伤着，灵力也没恢复。”
“没时间等了。”他说，“他既然能在实验楼启动逆阵，就能在其他地方复制。图书馆、食堂、教学楼……所有我签到过的地方都可能被连上。”
上官玥沉默几秒，点头：“那我陪你去。”
她转身准备收剑，却发现雷陨剑尖微微发烫。她低头看去，发现剑脊上的一道旧裂痕正在渗出一丝金光。
不是错觉。
那道裂痕原本是修复时留下的痕迹，现在却像活过来一样，缓缓蠕动，向外扩散。
江临渊也看到了。
他伸手碰了下剑身，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它在反应。”他说，“就像在校长室那次一样。”
“什么意思？”
“它认出了什么。”他说，“那个阵……或者那个人。”
上官玥握紧剑柄，正要说话。
通风管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金属盖子松动了一下，落下一点灰尘。
两人同时抬头。
江临渊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通风管悬在三米高的天花板上，圆形开口对着房间中央。刚才那一声不是风，是有人碰到了内壁。
盖子又动了一下。
这次更明显。
边缘露出一道细缝，像是被手指从里面推开。
江临渊盯着那里，呼吸放慢。
他知道有人在上面。
他也知道对方等这一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