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浑身一震。
他意识到这是心魔入侵。
他咬破舌尖，鲜血涌入口腔，剧痛让他清醒。他运转“青帝守心诀”，强行切断幻象，冷汗从额角滑落。
“别被影响！”他对着上官玥喊，“继续找弱点！刚才那一下有效！”
上官玥点头，喘息未定，目光再次扫向断裂的锁链。
她蹲下身，伸手摸向断口。
边缘光滑，像是被高温熔断。可最让她在意的是材质——表面泛着幽光，纹理呈螺旋状交织，布面质感极特殊。她忽然想起什么。
第302章，她在实验楼后巷遭遇偷袭，一枚毒针擦过手臂，留下灼烧感。当时江临渊捡回毒针，她曾仔细查看。那针的外层包裹物，就是这种布料。
和玄阴子的九幽旗，是同一种来源。
她抬头，声音发紧：“这锁链……不是普通的铁链。它的内衬材料，和玄阴子的东西一样。”
江临渊眼神一凛。
也就是说，这个阵法，不止有秦无涯的手笔，还有玄阴子的参与。甚至可能，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联手布局。
他看向秦无涯：“你和玄阴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无涯站在高台，冷笑着整理衣袖：“你以为我在孤军奋战？这世间，谁不是棋子？你们以为自己在破局，其实早就走在别人画好的路上。”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块玉片。
江临渊背包中的玄玉残片，立刻发烫。
他认出来了——那是和自己手中残片能拼合的另一半。
秦无涯盯着他，声音低沉：“你母亲给你的香，是从城南慈云寺求的吧？那个庙祝，是我师弟。”
江临渊呼吸一滞。
“别信香”三个字，再次在他脑中炸响。
他低头看向背包侧袋。
那截燃烧过的平安符，只剩下一小段炭黑的残渣，静静躺在那里。
秦无涯笑了：“你以为系统是偶然？它选中你，是因为你体内有我们种下的引子。从你接过那支香开始，你就已经是祭品之一。”
江临渊没有说话。
他缓缓伸手，将那截残渣从袋中取出。
指尖触到它的一瞬，一股冰冷的感应顺着神经窜上来。
不是温暖，不是庇护。
是束缚。
是控制。
他捏紧它，指节泛白。
然后，他抬起头，眼神变了。
不再是震惊，不再是动摇。
是决断。
他将残渣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我不是祭品。”他说，“我是来砸烂这个局的。”
他转向上官玥：“还能再砍一次吗？”
上官玥看着他，点了点头。
她再次凝聚灵力，剑胚金光再现。
两人同时锁定阵法另一处节点——西北角锁链连接处。那里，铭文排列方式与东南角极为相似。
只要再断一条，阵法平衡必将崩溃。
江临渊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动净化阵法配合。
可就在这时，罗天成突然睁开了眼。
他的嘴唇微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听不清内容。
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江临渊的方向。
嘴里，还在重复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