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但现在有一件事很清楚：他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他转身准备离开实验楼，刚走到楼梯口，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贴墙，身体缩进角落。脚步声越来越近，是秦无涯出来了。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提着一个金属箱，走向电梯方向。
江临渊等了几秒，确认人走远后，才快速下楼。
回到宿舍楼下，他没有直接上去。而是绕到后巷，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刚才录下的对话从识海调出来，重新听了一遍。
每一句话都很冷静，没有情绪波动。但正是这种冷静，让他更确定——秦无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计划。
他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上官玥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又放下。
现在不能联系她。秦无涯既然能通过周云鹤盯住他，也可能知道他们合作的事。一旦他去找她，反而会把她卷进来。
他必须先做一件事。
回宿舍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洞府入口。确认封印完好后，才走进去。拿出十枚中品灵石，沿着四角重新布阵。这次他加了三层防护符，全部来自系统签到所得。
做完这些，他坐在蒲团上，打开系统界面。
地图上的光点亮了四个：句曲山洞天（图书馆）、括苍山洞天（教学楼顶）、总仙洞天（游泳馆）、赤明洞天（实验楼地下）。下一个签到点还没解锁，但根据罗天成之前透露的信息，应该就在校园东区。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
距离血咒发作还有六天多。
他需要尽快找到青鸾血莲，解除诅咒。但在此之前，他得确保自己不会被身边的人暗算。
他把显微符纸收好，又把《空间基础阵解》锁进铁盒，放进洞府最深处。然后从背包侧袋取出那半截香。
香还是冷的。
他轻轻摸了摸右眉骨的疤，想起高中那次救人。那时候他以为只要拼尽全力就能改变结果。现在他明白了，真正的危险从来不在明面上。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实验楼的方向漆黑一片。
但他知道，那里有人正在等他犯错。
他把香放回口袋，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三行字：
秦无涯有问题。
他和周云鹤是一伙的。
下一步，他们会让我主动去找他。
写完，他撕下这页纸，用打火机烧掉。
灰烬落进垃圾桶时，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新消息。
他点开。
一句话：
“你昨晚没回宿舍，我去你房间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