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是给那些实在教不会诈骗的废物准备的。”
“既学不会诈骗,又完不成业绩,总不能白养着。”
“正好J国的器官贩子收得紧,拆了他们的零件卖,也能回本。”
刀疤男所指的房间里,用肮脏两个字形容不足为过。
生锈的手术台上躺着个女孩,腹部已被生生剖开,露出鲜红的内脏。
一个穿沾满血污白大褂的男人,正戴着橡胶手套。
用手术剪费力地剪断她的肋骨,金属碰撞骨头的脆响格外刺耳。
鲜血顺着手术台的导流槽往下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塑料桶里,积成半桶粘稠的红。
“女人啊,最值钱的是子宫。”
刀疤男凑到桑吉娜耳边,语气带着令人作呕的炫耀。
“调教好了,三个月就能生一胎,直到子宫被磨烂为止。”
说着,刀疤男指了指手术台上的女孩,“这一个就是生太多了,子宫废了。”
“现在摘她的眼角膜,还能卖个好价钱。”
医生用镊子夹起刚摘下的眼角膜,浸进旁边盛满福尔马林液的玻璃容器里。
周围的金属架上,整齐排列着数十个透明玻璃罐。
有的罐子里,心脏还在福尔马林溶液中微微搏动。
淡红色的肌肉纤维收缩着,仿佛仍在为某个逝去的生命供血。
肺叶像泡发的海绵,在液体里缓缓舒展。
肠子则像条被剥了皮的蛇,密密麻麻地盘绕在容器底部。
旁边的罐子里泡着整副的大肠、小肠。
甚至,连截阑尾都被单独分装,标签上写着备用。
墙上贴着一张打印纸,墨迹淋漓的字迹标注着明码标价。
心脏15万,角膜8万,肝脏20万……
每个罐子的瓶身上都贴着标签,详细记录着血型、摘取日期和保质期。
“这些都是上等货,J国的器官贩子抢着要。”
刀疤男得意地拍了拍冷藏柜的金属壁,发出空洞的回响。
“外国的客户更挑剔,尤其钟爱年轻女性的器官,说移植成功率高。”
桑吉娜再也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能发出痛苦的干呕声,眼泪混着冷汗淌满脸颊。
陈青云死死盯着冷藏柜里,那些跳动的器官,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些不是货物,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也曾有名字,有家人,有未完成的人生。
如今却被拆解成冰冷的零件,标上价格等待出售。
新闻里的只言片语、传闻中的恐怖描述,在此刻的眼前景象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
“走了,带你去看看正经活儿。”
陈青云被拖拽着穿过走廊,最终踏入了那栋灰白色的厂房。
里面,传来的不是机器轰鸣。
而是密密麻麻的键盘敲击声,像无数只虫豸在黑暗中爬行。
密密麻麻排列着上百张简陋的塑料桌,每张桌前都坐着一个人。
他们统一穿着印着KK集团字样的蓝色工装,脊背佝偻得像拉满的弓。
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发出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扣着电子镣铐,脚踝被锈迹斑斑的铁链锁在桌腿上,拖动时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有人的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血痂,显然是长时间敲击键盘磨破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