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慌。稳住呼吸，把《凤翔诀》的运转从经脉深处调至表层。刚才那一击虽然快，但轨迹有迹可循。他在逼近时，右肩会微微下沉，像是要发力前的蓄势。
第三次接近时，我提前一步转身，同时引爆周身残余的火劲。火焰呈环形扩散，逼得他不得不收势后撤。就在他双脚离地的瞬间，我踏前一步，掌心凝聚高温，直接打出《凤翔诀》第七重——焰影叠空。
三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不同方位，真假难辨。他愣了一下，判断失误，往右边闪避。我本体从左后方切入，一掌压在他右肩，将他钉在地上。
全场安静。
我收回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调息。刚才那一招虽然成功，但也差点伤到自己。火焰与身法的衔接还不够顺，强行叠加导致经脉有些灼痛。
但我感觉到了什么。
火不是用来烧敌人的，是用来引导动作的。每一个移动，每一次转向，都可以借火焰的余温预判下一步。这才是“火随心动”的意思。
傍晚时分，所有预约的挑战都结束了。我让人把今天的战斗记录全部整理出来，尤其是那场对战太乙金仙的过程，要逐细分析。
然后我召集所有人，在演武场中央集合。
“今天打得不错。”我说，“但还有问题。有些人一紧张就乱攻，有些人被打退一步就开始犹豫。这些都不是实力不够，是脑子没跟上。”
没人说话，都在听。
我抬起手，慢慢演示刚刚领悟的“焰影步”简化版。第一步稳扎地面，第二步借力轻推，第三步以指尖引火成弧，带动身体转向。
“不用快。”我说，“先做到每一步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我下令开启幻形迷踪阵。这是演武场的副阵，能模拟各种复杂环境。我点了八个年轻弟子进去，分成四组对练。
刚开始他们还是老毛病，急于进攻，结果频频被阵法反弹的力量打乱节奏。我一个个纠正，告诉他们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退。
到天黑前，已经有三人能稳定控制步伐，在迷阵中完成三次以上有效反击。
林羽走过来，低声说：“那个南荒的走了，临走前说了句‘值得再来’。”
我没回应。只是看着演武场中央那片还在发光的阵纹，心里清楚，这种平静不会太久。
但我们现在不怕挑战了。
只要规则在，我们就不会乱。
我坐回高台下的石凳，端起茶杯。水还是温的。
远处山门微微震动，阵盘又亮了一下。
这次不是轻颤，是一道清晰的信号。
有人在外面，递上了新的挑战书。
我放下杯子，伸手接过林羽递来的文书。
翻开来，上面写着一行字：
“三日后，一人一剑，登门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