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盘上的光晕散去后,我没有起身。林羽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那份挑战者名单,目光时不时扫向我。
“要查吗?”他问。
“不急。”我说,“外面的人想看看我们的反应,我们就按原来的规矩来。”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山门外的风带着点沙尘味,吹得旗幡轻轻晃动。这几天打过来的挑战一个接一个,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也有人纯粹是不服气。但不管来的是谁,都不能乱了节奏。
“今天安排了几场?”我问。
“三场。”林羽翻开记录册,“北渊来的那位要求试火阵反应,另外两个结伴的已经进了演武区外围,等着签押比斗文书。”
“让陈平先上。”我说,“盯住他们的出手习惯,别急着赢。”
林羽点头离开。我走向观战台,路上碰到赵九从阵房出来,手里拎着一串新编的符线。
“昨天炸掉的那几处补好了?”我问。
“补好了,埋深了一层。”他说,“现在就算再带禁器进来,也炸不到主脉。”
“好。”我停下脚步,“今晚召集所有人开复盘会。每场打完都要记,哪些招式有用,哪些该改,全都列出来。”
赵九应了一声,又问:“你打算一直看着?”
“现在还不是轮到我的时候。”我回答。
演武场很快腾空。第一场是陈平对北渊那人。对方个子不高,动作却快,一上来就贴地滑行,直扑火阵触发点。陈平没急着拦,等他踩进第三块热石区域才突然变向,引动地火喷发。那人反应不慢,借力跃起,但在空中迟了半息,被一道火链擦过肩头,落地时踉跄了一下。
胜负未分,但优势已现。
第二场是双人合战,两名新人对阵一对兄弟档。他们用的是少见的地刺阵法,前两轮打得我们的人手忙脚乱。但我注意到其中一人每次发动前都会低头看脚下的纹路,像是在确认位置。
第三轮开始前,我让林羽传话进去:“左三步,踩碎那道裂痕。”
果然,那人刚低头,就被抢先一步踢中膝盖,阵法中断。另一人孤掌难鸣,很快败下阵来。
中午过后,挑战者越来越多。有些是真本事,有些只是虚张声势。但我们这边也渐渐找到了应对的节奏。守阵的、出战的、监局的各司其职,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被动应付。
到了下午,终于来了个硬角色。
南荒散修,太乙金仙修为,穿一件旧皮甲,走进场时不说话,只把武器放在入口——一根骨杖,顶端镶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
“指名要和你交手。”林羽走来说。
我看了一眼那根杖。“让他等一会儿。”
我没急着进场。先坐在台边喝了口茶,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几场战斗的细节。这个人不一样,之前的挑战者大多靠气势压人,而这一个,走路时脚跟不离地,显然是常年在野外追踪猎物的习性。
一刻钟后,我走入演武场。
钟声响起,他立刻动了。速度快得出奇,几乎是一闪就到了我左侧。我横臂格挡,却被一股力量撞得后退半步。这不是普通的速度,而是带着某种血脉压制的突袭。
围观的弟子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