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驶入光晶超宇宙时,舷窗外的星河被一片混沌的灰白笼罩——没有金晶超宇宙的璀璨金光,也没有土晶超宇宙的温润土黄,只有环绕恒星的“星环群落”,此刻却褪去了应有的耀眼光芒,每一圈星环都布满暗沉的“晦魂斑块”,斑块中渗出的灰白光雾,让原本折射星光的光晶碎屑变得如同蒙尘的玻璃;星环间曾经连接彼此的“光晶桥”已大半崩解,悬在星环间隙的残段如同熄灭的灯串,桥体上的“聚光纹”泛着微弱的灰光,正被晦魂气息缓慢吞噬;星环中央的“光晶城”,本应是漂浮在星环之上的光之堡垒,此刻却有半数穹顶因光晶失色坍塌,城体表面的光晶失去了透亮质感,变得暗沉浑浊,城墙上的“耀星灵纹”早已黯淡,只剩下几道残存的银痕,证明这里曾有纯净的光魂流转。
核心“光晶母核”悬浮在光晶城中央的“光魂坛”上方,直径四十二米的晶核被一层“晦魂光膜”包裹,膜上的晦魂纹路如同墨渍般扩散,每一次收缩,都会有三道灰白光雾从膜中溢出:一道沉入星环深处,加剧光晶失色;一道缠向光晶城,催生更多穹顶坍塌;最后一道则飘向星环边缘的“避晦舱”,试图将舱体也纳入晦魂范围。小星的检测仪屏幕上,母核的“魂光亮度”显示为2%(数值越低代表晦魂越强),星环群落的失色面积每天达3平方公里,避晦舱内族人的“魂光联结率”已降至4%——魂光是光晶族与星环共生的核心,联结率过低,族人会逐渐失去感知星光的能力,最终与黯淡的星环无异。“暗物质形成的‘晦魂因子’破坏了光晶的‘光魂-晶矿聚光结构’,让母核从‘滋养魂光’变成‘吞噬魂光’——它现在就像一块吸光的黑石,不断吞噬星环的光芒与族人的魂光。再这样下去,星环会彻底沦为无光的岩石环,避晦舱的族人会因魂光熄灭失去意识,最后与星环一同化为宇宙尘埃。”
阿木推开舰舱门,一股带着冰冷死寂感的风瞬间涌了进来,风中夹杂着细小的无光晶屑,落在皮肤上竟没有丝毫触感,仿佛触碰的是虚空——不同于火晶超宇宙的灼热,也不同于水晶超宇宙的湿润,这股气息能直接削弱光的存在,让人产生视觉模糊、心神恍惚的感觉。他运转秦魂炼气,掌心泛起金纹,将晦魂气息挡在体外,却见落在甲板上的无光晶屑,竟缓慢凝聚成细小的灰白斑块,不断吞噬周围的光线。“这晦魂气息能吞噬魂光与星光,”阿木的声音带着凝重,“普通的防御手段只能阻挡晶屑,却无法切断它的晦魂之力,必须找到族人,了解光晶的本源,才能找到化解之法。”
舰队沿着星环边缘缓慢行驶,暗沉的星环碎屑在舰体周围形成淡淡的灰白雾,雷达屏幕上,只有避晦舱方向还能探测到微弱的生机信号。行驶了大约六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隐蔽的“避晦舱”——舱体镶嵌在一块相对完整的星环岩中,舱门用未完全失色的“聚光晶板”遮挡,板缝间镶嵌着细小的“固魂光钉”,那是用未被污染的光晶碎屑打造而成,能勉强阻挡晦魂气息的入侵。舰队停在舱门前,阿木走上前,指尖凝聚一丝秦魂炼气,轻轻触碰固魂光钉——光钉感受到炼气中的纯净光魂,竟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舱体内部温暖却昏暗的景象。
舱内的避晦舱比想象中更狭小,地面铺着一层柔软的“光绒垫”,垫面泛着微弱的银光,是族人为维持魂光铺设的;舱体中央设了一个“育光台”,台上摆放着几块半透明的“护魂光晶”,晶面泛着淡淡的银光,能勉强释放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十几位族人围坐在育光台旁,大多是老人与孩子,他们穿着用光绒编织的“护魂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灰白,眼神却透着对光的渴望。
一位握着“光魂针”的少女,正蹲在育光台边,用细针小心翼翼地擦拭护魂光晶表面的灰白斑块,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星光。少女名叫光曦,今年十一岁,是族里最年轻的“光铸学徒”,她的护魂袍袖口已被无光晶屑染成灰白,露出的手腕上沾着细小的星尘,却仍执着地擦拭,每擦净一块晶面,都会轻声念诵一句古老的耀星咒语。看到舰队成员,她手中的光魂针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被期待取代:“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吗?外面的星环,是不是又暗了很多?”
这时,一位坐在育光台最内侧的老人缓缓抬起头——老人穿着一件绣着光纹的“光铸袍”,袍子上缝补着好几块不同颜色的光绒布,却打理得十分整洁,他的头发已完全花白,却用一根光晶簪子仔细束起,手中握着一块半透明的“聚光核心晶”,晶面泛着淡淡的银光。他是光伯,光晶族最后一任光铸师,也是光曦的祖父。“曦儿,别害怕,”光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如星光般的沉稳,“他们身上没有晦魂气息,是带着光魂来的。”他缓缓站起身,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身边的舱壁,显然是受晦魂气息影响,身体已十分虚弱,“你们是来帮我们的吗?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十五天了,出去寻找护魂光晶的族人,再也没有回来……”
阿木走到光伯面前,轻轻扶了他一把,掌心的秦魂炼气顺势传递过去一丝纯净的光魂之力:“我们是来帮你们唤醒光晶母核的,只是还需要了解更多关于光晶与星环的事。”
光伯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光晶母核是星环的光芒之源,它吸收宇宙的混沌之气,转化为纯净的光魂,滋养星环的光芒与族人的魂光。可三十五天前,母核突然释放出晦魂气息,我们的光铸炼气不仅无法靠近,反而会被吞噬魂光……出去寻找护魂光晶的族人,要么被晦魂气息困住,要么就再也没回来。”他指了指育光台上的护魂光晶,“那是我们族里最后几块护魂光晶,是用母核最初的碎片铸造的,现在只能靠它,勉强维持育光台的微光,保住这最后一点生机。”
光曦打开身边的光晶匣,里面躺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光晶——晶面透亮,泛着柔和的银光,与外面的晦魂光晶截然不同。“这是光伯年轻时铸造的‘聚光核心晶’,”光曦轻轻抚摸着光晶,“光伯说,这块光晶里藏着母核最初的光魂,只要能找到唤醒它的方法,就能让母核恢复正常,星环也能重新亮起光芒。”
阿木接过光晶匣,指尖触碰聚光核心晶的瞬间,一股纯净的光魂之力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与外界的晦魂气息形成鲜明对比——他能清晰感受到,光晶内蕴含的光魂,充满了照亮黑暗的力量,没有一丝晦魂因子的戾气。“母核的光魂还在,只是被晦魂光膜困住了,”阿木将光晶匣还给光曦,“我们需要先找到失踪的族人,他们的魂光或许能成为唤醒母核的助力,同时也能了解晦魂气息的具体情况。”
光伯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星环地图”,地图上用光晶粉标注着星环群落的地形与族人可能被困的位置:“出去寻找护魂光晶的族人,大概有四人,他们最后传回的消息,是在光晶城附近发现了大量护魂光晶的碎片,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只是光晶城现在被晦魂气息笼罩,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阿木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我们带着聚光核心晶,应该能抵御晦魂气息的侵蚀,光曦,你对星环最熟悉,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光曦用力点头,将光晶匣紧紧抱在怀里:“我能去!我知道哪里有隐藏的星光通道,遇到危险,我还能用聚光核心晶汇聚周围的残光,阻挡晦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