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驶入水晶超宇宙时,舷窗外的星河被一片浑浊的灰蓝笼罩——没有石晶超宇宙的厚重沉稳,也没有木晶超宇宙的翠绿生机,只有无边无际的“碧蓝深海”,此刻却褪去了应有的澄澈,只剩下灰黑色的海水在缓慢涌动,如同凝固的墨汁。下方的深海里,曾经闪耀的“水晶珊瑚”已完全失去光泽,变成灰褐的枯枝状,随着海流轻轻摇晃;原本漂浮在海面的“水灵气泡”,如今裹着一层灰蓝的浊雾,破裂时会释放出带着腥气的“浊魂气息”,将周围的海水染成更深的灰色;深海中央的“水晶城”,本应是镶嵌在深海中的蓝宝石,此刻却大半被浊雾包裹,城体表面的水晶失去了通透感,变得暗沉模糊,城墙上的“净水灵纹”早已黯淡,只剩下几道残存的蓝痕,证明这里曾有纯净的水灵流转。
核心“水晶母核”悬浮在水晶城中央的“水魂坛”上方,直径四十米的晶核被一层“浊魂水膜”包裹,膜上的浊魂纹路如同污水般流动,每一次收缩,都会有三道灰蓝浊雾从膜中溢出:一道沉入深海,加速海水污染;一道缠向水晶城,催生更多浊魂气泡;最后一道则飘向深海边缘的“避浊礁”,试图将礁群也纳入浊魂范围。小星的检测仪屏幕上,母核的“魂水纯净度”显示为7%(数值越低代表浊魂越强),碧蓝深海的污染面积每天达2平方公里,避浊礁内族人的“魂水联结率”已降至10%——魂水是水晶族与深海共生的核心,联结率过低,族人会逐渐失去感知深海生机的能力,最终与浑浊的海水无异。“暗物质形成的‘浊魂因子’破坏了水晶的‘水灵-晶矿净海结构’,让母核从‘净化魂水’变成‘污染魂水’——它现在就像一块排污的浊石,不断污染深海的生机与族人的魂水。再这样下去,深海会彻底沦为死水,避浊礁的族人会因魂水浑浊失去意识,最后与深海一同化为没有生机的浊液。”
阿木推开舰舱门,一股带着腥气的海风瞬间涌了进来,风中夹杂着细小的浊水珠,落在皮肤上,竟带着一丝黏腻的冰冷——不同于冰晶超宇宙的刺骨,也不同于沙晶超宇宙的灼热,这股气息能直接污染人的魂脉,让人产生烦躁与窒息感。他运转秦魂炼气,掌心泛起金纹,将浊魂气息挡在体外,却见落在甲板上的浊水珠,竟缓慢凝聚成细小的浊流,朝着舱内蔓延。“这浊魂气息能污染魂水与生机,”阿木的声音带着凝重,“普通的防御手段只能阻挡水珠,却无法切断它的浊魂之力,必须找到族人,了解水晶的本源,才能找到化解之法。”
舰队沿着深海边缘缓慢行驶,浑浊的海水在舰体周围形成淡淡的灰蓝雾,雷达屏幕上,只有避浊礁方向还能探测到微弱的生机信号。行驶了大约三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隐蔽的“避浊礁”——礁群由数十块巨大的珊瑚礁组成,礁体表面覆盖着一层未完全污染的“净水晶”,水晶释放的淡蓝光晕,在礁群周围形成一道微弱的“净海屏障”,能勉强阻挡浊魂气息的入侵。舰队停在礁群外侧,阿木走上前,指尖凝聚一丝秦魂炼气,轻轻触碰净海屏障——屏障感受到炼气中的纯净力量,竟缓缓向两侧展开,露出礁群内部温暖的景象。
礁群内的“避浊屋”建在珊瑚礁的凹陷处,屋顶用透明的水晶板搭建,能透过微弱的光线;地面铺着一层柔软的“水灵藻”,藻叶泛着淡蓝的微光,是族人为维持魂水种植的;屋中央挖了一个“净水池”,池内盛放着少量纯净的海水,水面漂浮着几块“净水晶”,晶面泛着淡淡的蓝光,能勉强释放出一丝净化之力;十几位族人围坐在净水池旁,大多是老人与孩子,他们穿着用水灵藻编织的“净魂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灰蓝,眼神却透着对生的渴望。
一位抱着水晶瓶的少女,正蹲在净水池边,用一块小小的水晶勺,将池内的纯净水舀进瓶中,小心翼翼地递给身边的孩子。少女名叫水湄,今年十三岁,是族里最年轻的“水铸学徒”,她的净魂袍袖口已被海水泡得发白,露出的手腕上沾着细小的浊泥,却仍专注地舀着水,每递出一瓶,都会轻声念诵一句古老的净海咒语。看到舰队成员,她手中的水晶勺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被好奇取代:“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吗?外面的海水,是不是又变浑浊了?”
这时,一位坐在净水池最内侧的老人缓缓抬起头——老人穿着一件绣着水纹的“水铸袍”,袍子上缝补着好几块不同颜色的水灵布,却打理得十分整洁,他的头发已完全花白,却用一根水晶簪子仔细束起,手中握着一块半透明的“净魂水晶”,晶面泛着淡淡的蓝光。他是水伯,水晶族最后一任水铸师,也是水湄的祖父。“湄儿,别害怕,”水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如海水般的沉稳,“他们身上没有浊魂气息,是带着纯净力量来的。”他缓缓站起身,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身边的珊瑚礁,显然是受浊魂气息影响,身体已十分虚弱,“你们是来帮我们的吗?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十八天了,出去寻找净水晶的族人,再也没有回来……”
阿木走到水伯面前,轻轻扶了他一把,掌心的秦魂炼气顺势传递过去一丝纯净之力:“我们是来帮你们唤醒水晶母核的,只是还需要了解更多关于水晶与深海的事。”
水伯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水晶母核是深海的生机之源,它吸收海水的污浊之气,转化为纯净的水灵,净化深海的海水与族人的魂水。可十八天前,母核突然释放出浊魂气息,我们的水铸炼气不仅无法靠近,反而会被污染魂水……出去寻找净水晶的族人,要么被浊魂气息困住,要么就再也没回来。”他指了指净水池中的净魂水晶,“那是我们族里最后几块净魂水晶,是用母核最初的碎片铸造的,现在只能靠它,勉强维持净水池的纯净,保住这最后一点生机。”
水湄打开身边的水晶匣,里面躺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水晶——晶面通透,泛着淡淡的蓝光,与外面的浊魂水晶截然不同。“这是水伯年轻时铸造的‘净海核心晶’,”水湄轻轻抚摸着水晶,“水伯说,这块水晶里藏着母核最初的水灵,只要能找到唤醒它的方法,就能让母核恢复正常,深海也能重新变得澄澈。”
阿木接过水晶匣,指尖触碰净海核心晶的瞬间,一股纯净的水灵之力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与外界的浊魂气息形成鲜明对比——他能清晰感受到,水晶内蕴含的水灵,充满了净化生机的力量,没有一丝浊魂因子的戾气。“母核的水灵还在,只是被浊魂水膜困住了,”阿木将水晶匣还给水湄,“我们需要先找到失踪的族人,他们的魂水或许能成为唤醒母核的助力,同时也能了解浊魂气息的具体情况。”
水伯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深海地图”,地图上用水晶粉标注着深海的地形与族人可能被困的位置:“出去寻找净水晶的族人,大概有五人,他们最后传回的消息,是在水晶城附近发现了大量净水晶的碎片,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只是水晶城现在被浊魂气息笼罩,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阿木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我们带着净海核心晶,应该能抵御浊魂气息的侵蚀,水湄,你对深海最熟悉,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水湄用力点头,将水晶匣紧紧抱在怀里:“我能去!我知道哪里有隐藏的净海泉,遇到危险,我还能用净海核心晶净化周围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