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驶入石晶超宇宙时,舷窗外的星河被一片暗沉的灰褐笼罩——没有木晶超宇宙的翠绿生机,也没有沙晶超宇宙的金黄壮阔,只有连绵不绝的“磐石群峰”,此刻却失去了应有的稳固,每一座山峰都布满狰狞的“崩魂裂隙”,裂隙中渗出的灰褐气息,让周围的虚空都泛起细微的震颤。下方的群峰间,曾经连接山峰的“石晶栈道”已大半断裂,悬在半空的残段如同风中摇曳的枯枝;原本镶嵌在山体上的“护峰石晶”,如今像风化的碎石,不断从崖壁上剥落,砸向下方的“深石谷”,谷中堆积的石晶残块,正泛着灰褐的“崩魂光纹”,缓慢侵蚀着山峦的根基;群峰中央的“石晶城”,本应是扎根在巨峰之巅的磐石堡垒,此刻却有半数崖壁沉入深石谷,暴露在外的石晶城墙布满崩魂裂隙,城墙上的“镇峰石纹”早已黯淡,只剩下几道残存的褐痕,证明这里曾有稳固的石魂流转。
核心“石晶母核”悬浮在石晶城残骸上方的“石魂坛”中央,直径四十八米的晶核被一层厚厚的“崩魂石壳”包裹,壳上的崩魂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每一次收缩,都会有三道灰褐气息从壳中溢出:一道沉入山体,加剧崩魂裂隙扩张;一道缠向石晶城,催生更多石晶剥落;最后一道则飘向群峰边缘的“避崩窟”,试图将洞窟也纳入崩魂范围。小星的检测仪屏幕上,母核的“魂石完整率”显示为9%(数值越低代表崩魂越强),磐石群峰的崩裂速度每天达1.5米,避崩窟内族人的“魂石联结率”已降至12%——魂石是石晶族与山峦共生的核心,联结率过低,族人会逐渐失去感知山峦根基的能力,最终与崩裂的岩石无异。“暗物质形成的‘崩魂因子’破坏了石晶的‘石魂-晶矿镇峰结构’,让母核从‘稳固魂石’变成‘撕裂魂石’——它现在就像一块崩解的巨石,不断撕裂山峦的根基与族人的魂石。再这样下去,群峰会彻底崩塌成碎石,避崩窟的族人会因魂石碎裂失去意识,最后与山峦一同化为深石谷的尘埃。”
阿木推开舰舱门,一股带着沉重压迫感的风瞬间涌了进来,风中夹杂着细小的碎石,落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不同于石晶超宇宙的灼热,也不同于冰晶超宇宙的刺骨,这股气息能直接冲击人的魂脉,让人产生眩晕与不安。他运转秦魂炼气,掌心泛起金纹,将压迫气息挡在体外,却见落在甲板上的碎石,竟缓慢凝聚成细小的石刺,朝着舱内蔓延。“这崩魂气息能撕裂魂石与根基,”阿木的声音带着凝重,“普通的防御手段只能阻挡碎石,却无法切断它的崩魂之力,必须找到族人,了解石晶的本源,才能找到化解之法。”
舰队沿着群峰边缘缓慢行驶,崩裂的岩石在舰体周围形成淡淡的灰褐雾,雷达屏幕上,只有避崩窟方向还能探测到微弱的生机信号。行驶了大约四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隐蔽的“避崩窟”——洞窟开凿在一座相对完整的山峰内部,洞口用未完全崩裂的“镇峰石”遮挡,石块间镶嵌着细小的“护魂石钉”,那是用未被污染的石晶碎屑打造而成,能勉强阻挡崩魂气息的入侵。舰队停在洞口前,阿木走上前,指尖凝聚一丝秦魂炼气,轻轻触碰护魂石钉——石钉感受到炼气中的稳固力量,竟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洞窟内部昏暗却安全的景象。
洞窟内的避崩窟比想象中更简陋,地面铺着一层厚重的“石绒毯”,毯面泛着微弱的褐光,是族人为维持魂石铺设的;洞窟中央砌了一个“镇魂石台”,台上摆放着几块半透明的“护魂石晶”,晶面泛着淡淡的褐光,能勉强释放出一丝稳固气息;十几位族人围坐在镇魂石台旁,大多是老人与孩子,他们穿着用石绒编织的“护魂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灰褐,眼神却透着对生的渴望。
一位握着“石魂凿”的少年,正蹲在镇魂石台边,用凿子小心翼翼地修补着护魂石晶上的裂纹,动作专注得像是在雕琢稀世珍宝。少年名叫石砚,今年十五岁,是族里最年轻的“石铸学徒”,他的护魂袍裤脚已被碎石划破,露出的膝盖上沾着干涸的石粉,却仍执着地凿刻着,每补好一道裂纹,都会轻声念诵一句古老的镇峰咒语。看到舰队成员,他手中的石魂凿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被期待取代:“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吗?外面的山峰,是不是又有很多崩裂了?”
这时,一位坐在镇魂石台最内侧的老人缓缓抬起头——老人穿着一件绣着石纹的“石铸袍”,袍子上缝补着好几块不同颜色的石绒布,却打理得十分整洁,他的头发已完全花白,却用一根石晶簪子仔细束起,手中握着一块半透明的“镇峰石晶”,晶面泛着淡淡的褐光。他是石伯,石晶族最后一任石铸师,也是石砚的祖父。“砚儿,别紧张,”石伯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如磐石般的沉稳,“他们身上没有崩魂气息,是带着稳固力量来的。”他缓缓站起身,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身边的石墙,显然是受崩魂气息影响,身体已十分虚弱,“你们是来帮我们的吗?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二十五天了,出去寻找镇峰石晶的族人,再也没有回来……”
阿木走到石伯面前,轻轻扶了他一把,掌心的秦魂炼气顺势传递过去一丝稳固之力:“我们是来帮你们唤醒石晶母核的,只是还需要了解更多关于石晶与群峰的事。”
石伯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石晶母核是群峰的根基之源,它吸收山峦的崩解之气,转化为纯净的石魂,稳固山峦的根基与族人的魂石。可二十五天前,母核突然释放出崩魂气息,我们的石铸炼气不仅无法靠近,反而会被撕裂魂石……出去寻找镇峰石晶的族人,要么被崩魂气息困住,要么就再也没回来。”他指了指镇魂石台上的护魂石晶,“那是我们族里最后几块护魂石晶,是用母核最初的碎片铸造的,现在只能靠它,勉强维持镇魂石台的稳固,保住这最后一点生机。”
石砚打开身边的石晶匣,里面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晶——晶面通透,泛着淡淡的褐光,与外面的崩魂石晶截然不同。“这是石伯年轻时铸造的‘镇峰核心晶’,”石砚轻轻抚摸着石晶,“石伯说,这块石晶里藏着母核最初的石魂,只要能找到唤醒它的方法,就能让母核恢复正常,群峰也能重新变得稳固。”
阿木接过石晶匣,指尖触碰镇峰核心晶的瞬间,一股纯净的石魂之力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与外界的崩魂气息形成鲜明对比——他能清晰感受到,石晶内蕴含的石魂,充满了稳固根基的力量,没有一丝崩魂因子的戾气。“母核的石魂还在,只是被崩魂石壳困住了,”阿木将石晶匣还给石砚,“我们需要先找到失踪的族人,他们的魂石或许能成为唤醒母核的助力,同时也能了解崩魂气息的具体情况。”
石伯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群峰地图”,地图上用石晶粉标注着群峰的地形与族人可能被困的位置:“出去寻找镇峰石晶的族人,大概有六人,他们最后传回的消息,是在石晶城附近发现了大量镇峰石晶的碎片,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只是石晶城现在被崩魂气息笼罩,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阿木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我们带着镇峰核心晶,应该能抵御崩魂气息的侵蚀,石砚,你对群峰最熟悉,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石砚用力点头,将石魂凿紧紧握在手中:“我能去!我知道哪里有隐藏的安全通道,遇到危险,我还能用石魂凿加固周围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