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裹挟着怒气撞进地牢,宫子羽一身执刃袍,衣摆还沾着疾行的露水,进门便见柳虞儿浑身是血。
没等雪长老反应,宫子羽已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守卫手中的藤鞭。鞭梢还沾着血珠,他握着鞭柄的指节泛白,转手就朝雪长老挥去。
“啪!”藤鞭带着破空声落在雪长老肩上,力道之狠让对方踉跄着后退两步,枯瘦的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执刃!你怎能……”
“怎能对长老动手?”宫子羽打断他,,目光扫过满地血渍,又落在柳虞儿颤抖的背影上,眼底翻涌着怒意与心疼,“那你怎敢对我的夫人用刑?!”
他上前一步,藤鞭再次落下,这一次直接抽在雪长老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皮开肉绽伤口:“长老院要审,我允了;要查,我也配合。可谁给你的胆子,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动刑伤她?”
雪长老被打得连连后退,身后的守卫想上前阻拦,却被宫子羽一个眼神逼得不敢动。新上任的花长老见状,忙上前劝:“执刃息怒,雪长老也是为了查清真相……”
“查清真相?”宫子羽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石桌上的刑具,又看向被按在一旁的宫远徵,“用屈打成招的法子查真相?今日若我来晚一步,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等担待得起?”
“从今日起,”宫子羽停下手,藤鞭掷在雪长老脚边,声音冷硬,“长老院无权再审问柳虞儿。若再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无论是谁,都按‘以下犯上’处置。”
说着,他不再看众人,快步走到柳虞儿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生怕碰疼她的伤口。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见柳虞儿疼得瑟缩了一下,:“虞儿,我来了,别怕。”随后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遮住那些刺眼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外袍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暖意,却掩不住她身上的血味,也挡不住她因疼痛而微微发抖的身体。
“宫远徵!”宫子羽抱着柳虞儿站起身,看向还被守卫按着的宫远徵,“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放开!”
守卫们哪敢违抗执刃的命令,立刻松开了手。宫远徵揉了揉被抓疼的胳膊,快步走到宫子羽身边,看着柳虞儿的模样,眼圈泛红:“宫子羽……虞姐姐她……”
“先带她回羽宫,你回徵宫拿一些上好的药膏,然后过来羽宫替她看看。”目光转向雪长老,语气里满是警告,“雪长老,今日之事,我宫子羽,绝不会善罢甘休!若虞儿有任何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回到羽宫,宫子羽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内室的软榻上,刚想抬手解开裹在她身上的外袍查看伤口,柳虞儿便疼得闷哼一声,攥住了他的衣袖。他动作一顿,声音瞬间放柔:“别怕,我轻些,远徵马上就来。”
话音未落,宫远徵便提着药箱闯了进来,发髻都跑散了几缕。他看见软榻上满身血污的柳虞儿,眼圈瞬间红透,快步上前蹲下身,声音发颤:“虞姐姐,哪里最疼?我先给你清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