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老离开后,地牢的寂静重新裹住柳虞儿。
不知过了多久,石阶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守卫略显恭敬的阻拦:“徵宫主,长老院有令,地牢未经允许不得擅闯……”
“让开!”宫远徵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急躁。下一秒,蓝色衣袍的身影便冲了进来,他一眼看到石凳上的柳虞儿,快步上前,皱眉打量她:“虞姐姐,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有没有给你受苦?”
柳虞儿摇摇头,刚要开口,宫远徵已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她囚服的袖口,语气更沉:“这群老东西,竟真敢把你关在这里!哥和宫子羽已经和长老院吵了两次,虞姐姐你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带你出去。
“远徵,”柳虞儿拉住他的手,轻声道,“别冲动,月长老刚来过,他说会如实禀报证词,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宫远徵愣了愣,随即嗤了一声:“月长老?他倒是比那些老顽固明事理些,可长老院那群人眼里只有‘规矩’,哪会轻易听他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这是厨房刚做的桃花糕,我特意给你带来的,还热着,你快吃点。”
柳虞儿接过油纸包,她刚掰下一块,地牢外又传来脚步声,地牢外忽然传来侍卫慌张的声音:“徵宫主!不好了,长老院的人说……说要立刻提审虞夫人,还要带刑具来!”
很快,雪长老和新上任的花长老和带着守卫和刑具走进地牢。为首的雪长老看到宫远徵在,脸色一沉:“宫远徵,这是长老院的审问,你不该在此逗留。”
宫远徵猛地站起身,挡在柳虞儿身前,蓝色衣袍因动作扬起一角,眼底的急躁瞬间翻成冷意:“雪长老,你们是要屈打成招?”
雪长老脸色更沉,枯瘦的手指点向宫远徵:“宫远徵,这是长老院的决定!柳虞儿涉嫌花长老失踪,如今证据不明,用刑不过是为了逼出真相,你休要阻碍!”
“雪长老,我与花长老无冤无仇,又在宫门安稳生活十余年,若真要对他动手,何需等到今日?月长老刚来过,角宫侍女和守卫都能证明,花长老失踪那日我从未离开过角宫,你们凭什么用刑?”
“凭什么?”雪长老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柳虞儿,“就凭你身份特殊!前任执刃夫人,现执刃夫人,又与角宫主纠缠不清——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稳固地位,对花长老下了手?”
“你胡说!虞姐姐是什么人,我和我哥最清楚!你们拿不出证据,就敢用刑,是想坏了宫门的规矩吗?”
“规矩?”雪长老上前一步,身后的守卫也跟着逼近,“长老院的决定,就是宫门现在的规矩!宫远徵,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们连你一起拿下!”
柳虞儿见状,轻轻拉了拉宫远徵的衣袖,:“远徵,别跟他们争。”她站起身,走到雪长老面前,抬眸迎上对方的目光,“我随你们审,但我再说一次,我没见过花长老,更没害过他。若你们今日用刑,他日真相大白,我倒要看看,长老院如何向宫门上下交代。”
宫远徵急得要开口,却被柳虞儿一个眼神拦下。他看着柳虞儿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心里又急又疼,却知道此刻硬来只会让事情更糟——哥和宫子羽还在和长老院周旋,他不能先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