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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朱允熥分兵袭扰朱棣,引兵南下(1 / 2)

徐州城的秋意比淮河岸边更浓,城墙上的爬山虎被霜打红了大半,像给灰砖镶上了道血边。朱允熥站在巡抚衙门的沙盘前,指尖划过淮河与淮安之间的河道,那里插着密密麻麻的小木牌,红色代表燕军,黑色代表“洪武续”的兵马,此刻红色的木牌像楔子般钉在北岸,将黑色分割成数段。

“陛下,常茂的军报说,朱棣在淮安城外筑起了三道鹿砦,神机营的火器日夜操练,看样子是打算长期固守。”周德兴站在旁边,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淮河大败后,这位老将鬓角的白发又添了许多,甲胄上的铜扣都懒得擦拭,蒙着层薄薄的铜绿。

朱允熥没抬头,目光落在沙盘西侧的吕梁洪——那里是淮河进入徐州的咽喉,水流湍急,礁石密布,历来是漕运的险地。“铁铉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周德兴递上封密信,火漆印已经开裂,“这是济南快马送来的,说铁将军正沿黄河布防,怕朱棣派兵袭扰德州的粮道。”

朱允熥拆开密信,铁铉的字迹方正有力,却透着股谨慎:“燕军火器凶猛,正面难敌,若陛下能分兵袭其侧翼,断其粮路,淮安可破。”他冷笑一声,将密信扔在沙盘上:“他倒会说风凉话。分兵?往哪里分?云南的沐春按兵不动,朱允炆在云南复立的消息已经传到山东,那些原本依附咱们的土司都开始摇摆,现在能调动的兵马,除了常茂的残部,就只有京营的两万骑兵。”

周德兴沉默了。他知道朱允熥说的是实情。自从朱允炆在昆明重称“建文”,西南的土司便开始阳奉阴违,上个月连贵州宣慰司都敢扣下运往徐州的粮草,说是“要先听云南的号令”。

“不能再等了。”朱允熥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朱棣在淮安多待一日,咱们的粮草就少一分。南京来的消息说,国库只剩三个月的存粮,再不想办法夺回淮安,不等朱允炆打过来,京营就得先哗变。”

周德兴抬头,看见朱允熥眼底的红血丝,像两团压抑的火。他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张揉得发皱的地图,展开在沙盘旁:“老臣倒有个主意。”

地图上用朱砂圈出了淮安以西的数处城镇:宿迁、沭阳、海州……都是些依河而建的小城,标注着“粮仓”“驿站”的字样。“朱棣的粮道从海上运来,经海州入淮河,若派支精锐袭扰这些城镇,烧毁粮仓,切断驿路,他在淮安必不能久守。”周德兴的指尖点在海州的位置,“这里是燕军囤积海盐的地方,朱棣的水师靠海盐与吕宋贸易换粮,烧了这里,他的船队就得饿肚子。”

朱允熥的目光亮了。他俯身细看地图,海州城标在黄海之滨,离淮安不过百里,城墙低矮,守军多是从当地招募的民壮,确实是软肋。“派谁去?”

“冯诚。”周德兴脱口而出,“他熟悉淮东地形,当年随冯胜将军征讨辽东时,就擅长奔袭。让他带五千骑兵,昼伏夜出,专打粮道,不出一个月,朱棣必回师救援。”

朱允熥沉吟片刻。冯诚是冯胜的孙子,勇猛有余,却少了些沉稳,上次徐州之战就因贪功冒进,被耿璇的连珠铳打了个措手不及。可眼下,能用的将领确实不多——常茂在淮河损了锐气,华云龙战死,剩下的不是资历太浅,就是与朱允炆有旧。

“让他立下军令状。”朱允熥的声音冷了几分,“若一月之内不能搅乱淮安粮道,提头来见。”

周德兴刚要应声,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卫举着封鸡毛信闯进来:“陛下,云南急报!沐春……沐春率五万兵出了昆明,说是要‘助陛下讨贼’!”

朱允熥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助朕讨贼?他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出兵,怕不是真心的吧?”

周德兴接过密信,看了几行眉头紧锁:“信上说,沐春已攻克贵阳,正沿湘黔驿道向东进军,还说……要与陛下会师徐州。”

“会师?”朱允熥走到窗边,望着城外操练的骑兵,“他怕是想趁机占湖南的地盘。”长沙破后,湖南的州县群龙无首,沐春这时候东进,说是“助战”,实则是想将西南半壁纳入囊中。

“不管他想什么,来了总是好的。”周德兴劝道,“五万兵马,就算是看客,也能壮壮声势。再说,沐春与朱棣素有嫌隙,当年在云南,就因铁矿开采权跟燕军起过冲突,他未必真心帮朱允炆。”

朱允熥没说话,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他想起在云南时,沐春曾对他说“武将当以沙场为荣,不该困于内斗”,那时他只当是客套话,现在想来,这位西平侯的野心,或许比他和朱允炆都大。

“传旨,封沐春为征南大将军,许他便宜行事。”朱允熥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再派康茂才率三千兵去湘黔边境接应,名为‘护送’,实则……盯着他的动向。”

康茂才是朱元璋的旧部,当年随徐达北伐时镇守潼关,以谨慎闻名,让他去牵制沐春,再合适不过。周德兴领命而去,刚走到门口,又被朱允熥叫住:“告诉冯诚,出发前去趟济州卫,把那里的火油都带上——本王要让朱棣的粮船,在淮河上烧起来!”

三日后,冯诚的五千骑兵悄悄出了徐州西门。这些骑兵都换上了燕军的服饰,头盔上插着白色的翎羽,那是朱棣水师的记号。冯诚勒着马,望着队伍里年轻的面孔,突然想起父亲冯胜临终前的话:“战场不是戏台,耍小聪明的人,死得最快。”

“将军,真要冒充燕军?”副将朱文正有些不安,他是朱文忠的堂弟,脸上带着道刀疤,是当年在漠北跟元军厮杀时留下的,“要是被识破了……”

“识破了就杀过去!”冯诚拍了拍他的肩膀,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咱们是去烧粮仓的,又不是去赴宴,哪那么多讲究?”他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里面装着海州城的布防图,“记住,西门的守军是咱们的人,三更时分举火把为号,进去后直奔盐仓,其他的不用管。”

朱文正接过布防图,心里还是打鼓。他总觉得这事太冒险,海州离淮安太近,万一朱棣派兵驰援,五千骑兵怕是插翅难飞。可军令如山,他只能咬着牙点头:“末将明白。”

骑兵队像条黑色的蛇,钻进了暮色中的官道。冯诚回头望了眼徐州城楼,那里的“洪武续”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只注视着猎物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策马跟上队伍,马蹄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