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紫禁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朱元璋已坐在御书房的案前,手里捏着一份刚从欧洲传回的密报。宣纸上的字迹因长途传递有些模糊,但“英国燧发枪射速提升三成”“法国火炮射程突破八里”的字样依旧刺目。他指尖重重敲在案上,墨块在砚台里溅起细小的墨星。
“华云龙,”朱元璋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这东西你看过了?”
站在阶下的华云龙躬身道:“回陛下,看过了。英国皇家军械局的工匠改良了燧发机的击发结构,把原本每分钟两发的射速提到了三发;法国那边更邪乎,他们的新炮用了蜂窝状炮膛,去年在里尔试射时,直接打穿了三层橡木靶。”
“邪乎?”朱元璋冷笑一声,把密报扔给他,“是咱们大意了。前两年光盯着他们的舰队,倒让这些匠人钻了空子。去,把耿炳文和周德兴叫来,这俩人一个管军械监,一个刚从北美回来,让他们也长长记性。”
半个时辰后,耿炳文和周德兴并肩走进御书房。耿炳文怀里揣着个黄铜小匣子,刚进门就跪下请罪:“陛下,是臣失职。军械监去年送来的改良方案,臣觉得欧洲火器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就压着没批……”
“压着?”朱元璋打断他,指节叩着案上的地球仪,“你知道荷兰人现在用什么造炮管吗?灌钢法!咱们传过去的法子,反倒让他们先玩明白了。周德兴,你在北美和法国私掠船交过手,他们的新枪怎么样?”
周德兴一身征尘未洗,甲胄上还沾着海盐:“回陛下,邪门得很!去年在哈得孙湾,咱们的鸟铳刚打完一发,法国人的枪就响了第二声。要不是咱们的盾牌够厚,弟兄们得多躺下去十几个。”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变形的铅弹,“这是从阵亡弟兄身上取出来的,他们的弹丸滚了棱,穿透力比咱们的圆弹强一倍。”
朱元璋接过铅弹,在指间掂量着:“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耿炳文,军械监从今日起取消休假,把你压着的方案全翻出来,再加一条——给燧发枪加个备用击锤,打坏了能当场换。周德兴,你去告诉南洋舰队,下次遇上法国船,别傻乎乎地靠上去接舷,先用火炮洗一遍甲板。”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李善长的侄子李存义捧着个锦盒进来,脸上带着喜色:“陛下,天枢密探从普鲁士传回个好东西!”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根锃亮的铁管,管壁上刻着螺旋状的纹路。耿炳文眼睛一亮,一把抢过去:“这是……线膛?”
“正是。”李存义笑道,“普鲁士人偷偷造了百十来支,说是能让子弹绕着圈飞,百米外能打穿铜钱眼。咱们的人混进他们的兵工厂,偷偷拓了图纸,还弄回来这么个样品。”
朱元璋拿过线膛枪管,对着晨光转动,螺旋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好个普鲁士,藏得够深。”他突然把枪管往案上一拍,“耿炳文,三天!我要军械监拿出仿制品,要是做不出来,你就去守城门!”
耿炳文抱着枪管直哆嗦:“臣……臣尽力!”
***伦敦塔旁的皇家军械局里,总工匠托马斯正盯着靶场上的烟雾发呆。三个火枪手半跪成一排,手里的燧发枪冒着青烟,靶纸上的弹孔比上个月密集了三成。英王查理二世站在观礼台上,手里的权杖重重顿在地上:“托马斯,这就是你说的‘碾压级优势’?我要的是让明朝人看到咱们的枪就发抖!”
托马斯抹了把汗,躬身道:“陛下,射速已经到极限了。再快的话,枪管会炸膛。”他指向旁边的铁架,上面挂着十几根炸得扭曲的枪管,“上个月试射时,已经炸伤了七个工匠。”
“废物!”查理二世一脚踹翻案上的酒壶,“法国人的新炮都能打到泰晤士河对岸了,咱们要是拿不出压箱底的东西,明年议会就得把军费砍一半!”
这时,一个戴三角帽的军官快步走来,递上一份密报:“陛下,荷兰人派人来了,说他们弄了批明朝的火硝,能让火药燃烧速度快两成。”
查理二世眼睛一亮:“让他们滚过来!只要能让枪打得更快,朕给他们免税三年!”
***巴黎荣军院的地下作坊里,炮兵总监杜邦正用卡尺量着炮膛。新铸的青铜炮管泛着暗绿色的光泽,炮尾刻着鸢尾花徽章。他身后的学徒捧着本厚厚的账簿,念道:“昨天试射的十八磅炮,射程八里三分,偏差两尺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