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蒙古方向激战(1 / 2)

常峰勒住马缰,胯下的“踏雪”宝马打了个响鼻,喷着白气刨着蹄子。草原的风卷着沙砾,狠狠抽在他脸上,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正是三年前在漠北与瓦剌人厮杀时留下的,此刻被风吹得微微发红,像条蛰伏的蜈蚣。

“将军,前面就是沙俄的左翼大营了。”斥候单膝跪在雪地里,手里捧着块沾血的羊皮,“他们昨晚换防时起了冲突,有个百夫长被活活打死,现在营里乱得很。”

常峰接过羊皮展开,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沙俄大营的布防:三百顶帐篷呈扇形排开,中间最高的那顶挂着黑旗,是主将帐;左翼有片小树林,刚好能藏下五百骑兵;右翼紧挨着一条冻河,冰层厚得能跑马,但斥候在旁边标注了个小小的“裂”字。

“裂?”常峰指尖敲着那个字,突然低笑一声,疤痕扯得眼角抽了抽,“去告诉弟兄们,把马料拌上青稞酒——今晚让‘踏雪’们也暖暖身子。”

身后五千骑兵齐声应和,声浪惊得远处的寒鸦扑棱棱飞起。这些骑兵都是常峰亲手训练的“破风营”,每人配两匹战马,背上交叉挎着马弓和短铳,腰间还别着把月牙弯刀——那刀是用沙俄战俘的马刀熔了重铸的,刃口泛着青幽的光。

“将军,”副将赵虎凑过来,手里把玩着枚骷髅头戒指,那是他从沙俄一个千户长手上撸下来的,“要不要先派些人去冻河那边探探?万一冰裂了……”

“裂了才好。”常峰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块风干的马肉,他撕下一块塞进嘴里嚼着,“沙俄人不是觉得咱们明军骑兵不如他们的哥萨克?今晚就让他们瞧瞧,什么叫马背上的祖宗!”

他抬手往冻河方向一指:“赵虎,你带两百人,多备些干草和烈酒,悄悄摸到冰河边。记住,只在冰层薄的地方铺干草,别弄反了。”

“得嘞!”赵虎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那是去年在辽东被流弹崩掉后镶的,“保证让他们掉下去喂鱼!”

夕阳把草原染成血红色时,常峰召集了破风营的大小头领。篝火上架着只烤得金黄的整羊,油汁滴在火里滋滋作响,香气混着马粪味飘出老远。

“都过来!”常峰拔出弯刀,刀尖挑起块羊肉,“沙俄主将托克玛克,据说当年单枪匹马挑了咱们三个百户?”

“将军,那是他吹牛逼!”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千夫长拍着胸脯,“去年我在张家口见过那小子,瘦得像根柴火,骑马都晃悠!”

常峰没笑,刀尖一转指向冻河:“他大营右翼靠着河,以为冰结实?赵虎已经去做了记号,今晚三更,咱们就从右翼冲!”他把羊肉丢进嘴里,“记住,进去先烧粮草营,再杀主将帐!谁第一个砍下托克玛克的脑袋,老子赏他十匹好马,再把沙俄公主的画像送他!”

“吼——”五千骑兵齐声怒吼,震得篝火火星子飞上天,落在他们的盔甲上,像无数只金萤火虫。

三更天,草原上的风停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常峰伏在“踏雪”背上,马鬃被他用布条缠紧,马蹄也裹了棉布,走起路来悄无声息。赵虎带着的两百人早已到位,正趴在冰河边,手里攥着麻绳,绳子另一头系着几块大石头,随时准备砸冰。

“放信号。”常峰低声道。

身边的旗手解下腰间的火箭,“咻”地一声射向天空,在夜空中炸开朵绿色的烟花。几乎同时,沙俄大营里也亮起盏红灯笼,缓缓升上旗杆——那是安插在敌营的细作发出的信号:主将帐里还在喝酒。

“杀!”常峰一声令下,弯刀出鞘,寒光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