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海面上,德·拉罗什伯爵的舰队正排着“新月阵”前进。法国战舰“荣耀号”的主桅杆上,绣着金色鸢尾花的旗帜在咸腥的海风中猎猎作响。伯爵站在舰桥,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明人的水师战船——那些船看起来像浮在水面的阁楼,船头还雕着咧嘴笑的龙头。
“告诉炮手,瞄准明船的吃水线。”伯爵放下望远镜,优雅地用丝帕擦了擦镜片,“让这些黄皮肤的异教徒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海洋霸权。”
明军水师的旗舰“镇海号”上,郑和正抚摸着罗盘上的铜龟,对身边的副将说:“把‘火龙出水’准备好。记住,等他们进入三百步范围,先放火箭扰乱视线,再让火船队绕到他们后面。”
当“荣耀号”的主炮发出轰鸣时,明人的战船突然散开,像一群灵活的游鱼。炮弹擦着“镇海号”的船尾飞过,炸起的水柱比桅杆还高。伯爵正皱眉时,突然看见明船射出无数火箭,拖着红焰掠过海面,落在联军的帆布上。
“灭火!快灭火!”甲板上顿时一片混乱。就在这时,十几艘明人的火船突然从雾里冲出来,船身裹着浸透桐油的麻布,像一条条火龙撞向联军舰队的尾部。“荣耀号”的尾舵瞬间被点燃,浓烟滚滚中,伯爵看着那些明人战船上的龙头雕像,突然觉得它们的笑容里藏着死神的镰刀。
“弃船!”他终于扔掉了矜持,抱着怀表跳进救生艇。身后,“荣耀号”的主桅杆轰然倒塌,金色的鸢尾花旗在火中蜷成一团黑灰。
北路的雪原上,伊万诺夫的重甲骑兵正踩着冰碴前进。他们的铠甲上结着白霜,马蹄铁裹着防滑的铁皮,在冻土上敲出“当当”的脆响。“明人的骑兵根本不敢跟我们正面交锋!”伊万诺夫扯着嗓子喊,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冰碴,“突破长城,就能喝到北京城里最烈的烧刀子!”
长城的垛口后,徐达正把一碗烈酒倒进火盆,火苗“腾”地窜起,映红了他脸上的刀疤。“让他们再靠近点。”他对身边的常遇春说,“等他们到了吊桥边,就把冰锥放下去。”
吊桥对面,伊万诺夫一马当先,手里的马刀劈断了明军射来的箭矢。“懦弱的明人!只会躲在墙后面!”他刚冲到吊桥前,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嚓”声——数百根裹着铁皮的冰锥从天而降,像冰雹砸进骑兵阵里。
重甲在冰锥面前脆得像饼干,不少士兵被钉在冰面上,鲜血在雪地里漫开,像一朵朵妖异的红梅。伊万诺夫的战马被冰锥刺穿了脖颈,他摔在地上,刚爬起来就看见徐达站在吊桥上,手里举着一支缴获的沙俄长矛。
“你的铠甲不错,”徐达用矛尖挑着伊万诺夫的头盔,“可惜,没护住你的膝盖。”长矛突然下压,精准地刺穿了铠甲的关节缝隙。
当四路联军的败报传回中军帐时,只剩下不到两万人的残兵蜷缩在帐外的雪地里。阿米尔·汗的头巾丢了,辛格的弯刀断了,德·拉罗什伯爵的假发被火燎得只剩一半。
伊万诺夫被明军放回了联军大营,胸口插着一支明军的箭,箭头露在外面,像根耻辱的标记。“我们……还能打吗?”他声音嘶哑,血沫从嘴角溢出。
没人回答。远处,明军的号角声隐隐传来,像是在催促他们做出最后的选择。德·拉罗什伯爵打开怀表,表针停在了三点十七分——那是“荣耀号”沉没的时间。
“收拾行李吧。”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解脱,“向明人求和。至少,我们还能保住性命,回到家乡。”
阿米尔·汗和辛格默默点头。雪地里,不知是谁先放下了武器,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扔掉了刀枪。伊万诺夫看着那些明晃晃的兵器插进雪地,突然咳出一大口血,倒在冰冷的雪地里,怀表的“咔嗒”声渐渐微弱,最终归于沉寂。
南京城的皇宫里,朱元璋正用朱笔在地图上圈点。四路联军的位置被红笔打了叉,旁边用小字写着“降者三百,歼敌一万二”。
“陛下,”刘伯温走进来,手里捧着联军的求和信,“他们愿意赔偿三百万两白银,割让中亚的三个城邦,只求停战。”
朱元璋没抬头,笔尖在“中路残兵”四个字上画了个圈:“告诉他们,白银我们不要,城邦我们不稀罕。想要停战,就得答应三个条件——第一,遣返所有被俘的明人;第二,拆除边境所有堡垒;第三,在南京城门口立一块碑,写上‘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他把朱笔一扔,走到窗前。外面,锦衣卫正押着被俘的联军将领走过朱雀大街,百姓们扔着烂菜叶和鸡蛋,欢呼声浪差点掀翻了琉璃瓦。
“陛下,”刘伯温轻声说,“这样会不会太苛刻了?”
朱元璋看着远处明孝陵的方向,那里长眠着他的结发妻子。“马皇后以前总说,对恶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明的土地,一寸都不能少;大明的尊严,一分都不能让。”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地图上那些代表胜利的红圈上,像一个个燃烧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