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
我尖叫着扑向副驾驶座,手指触碰到潇潇脖颈的瞬间,那些蠕动的发丝突然绷紧,像钢丝一样勒进她的皮肤。月光下,我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叶尘从另一侧爬过来,脸色惨白如纸。他抓住林月的肩膀摇晃,月月!醒醒!
林月的头发同样在疯狂生长,乌黑的发丝如同有生命的蛇群,缠绕着她的手臂和脖子。更可怕的是,她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绝不该出现在昏迷之人脸上的诡异微笑。
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上的小剪刀,对准缠绕潇潇脖子的头发剪下去。
一声轻响,发丝应声而断。
刹那间,一股恶臭的黑烟从断口处喷出,熏得我眼泪直流。更令人作呕的是,断掉的发丝像蚯蚓一样扭动起来,而留在潇潇脖子上的那一截断发,竟然渗出了粘稠的黑色液体,像血液,但比血更浓、更黑。
潇潇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她的瞳孔在月光下变成了两道细缝,如同猫科动物一般。
我吓得后退,后脑勺重重撞在车顶上。顾不得疼痛,我继续用剪刀剪断那些缠绕她的发丝。每剪断一束,就有更多黑烟冒出,恶臭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
叶尘那边情况更糟。当他试图剪断林月脖子上的头发时,林月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叶尘疼得脸都扭曲了。
月月,是我啊!叶尘!他喊道。
林月的眼睛睁开了,但眼白部分完全变成了黑色。她盯着叶尘,嘴角咧得更开,露出一个几乎延伸到耳根的可怕笑容。
你们...逃不掉的...她的声音像是几个人同时说话的重叠音,其中一个声音格外苍老嘶哑,头发...是媒介...
我剪断了最后一束缠绕潇潇的发丝,顾不上那些仍在蠕动的断发,一把将她拖出车外。叶尘也挣脱了林月的钳制,跌跌撞撞地爬出车子。
我们两人站在沟渠边上,喘着粗气,看着侧翻的车内两个我们最爱的人正在发生可怕的异变。
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声音发抖,手指不听使唤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叶尘的状况更糟,他右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青紫指痕,正是林月刚才抓握的地方。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眼神涣散:这不是月月...这不可能是月月...
救护车来得意外地快。当我们把潇潇和林月从车里拖出来时,她们已经恢复了表面上的正常——除了那些仍在缓慢生长的头发和脖子上诡异的黑色。
医护人员看到两位女生脖子上的勒痕时,狐疑地看了我和叶尘一眼。
车祸造成的。我干巴巴地解释,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谁会相信是头发自己勒出来的痕迹?
去医院的路上,潇潇和林月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偶尔,潇潇会发出低低的呻吟,而林月则一直在喃喃自语,说的都是些支离破碎的词句:红绳...不能断...找替身...理发...必须完成...
医院的白炽灯下,两位女生的状况看起来更加骇人。她们的头发已经长到了不可思议的长度,潇潇原本齐肩的短发现在垂到了腰间,而林月的头发更是铺满了整个担架,像一床黑色的被子。
需要采集样本做检查。一位医生说着,拿起剪刀准备剪下一小撮头发做化验。
不要!我和叶尘同时喊道,但已经晚了。
剪刀碰到潇潇头发的瞬间,她猛地坐了起来,眼睛圆睁,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整个急诊室的灯光都闪烁起来。
医生吓得后退几步,剪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潇潇的头转向他,嘴角慢慢咧开:你...想剪我的头发?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完全不是平时清亮的嗓音。更可怕的是,随着她说话,那些散落的头发开始无风自动,像有生命般朝医生的方向延伸。
镇定剂!快!护士喊道。
一阵忙乱后,潇潇和林月被注射了镇静剂,绑在了病床上。医生们认为她们是因为车祸导致了严重的精神创伤,但我和叶尘知道真相远不止如此。
是那家理发店。叶尘在走廊长椅上抱着头,声音闷闷的,那个该死的理发师对她们做了什么。
我点点头,想起理发师收集她们头发时诡异的笑容。他说她们现在了...这是什么意思?
叶尘突然抬起头:林月之前说过什么?关于禁忌的?
她奶奶告诉她这些禁忌有道理...我回忆着,而且她手上一直戴着那串红绳。
红绳!叶尘跳起来冲进病房。我跟进去,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检查林月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在明亮的灯光下,我注意到每颗木珠上都刻着细小的符文。
这是...某种辟邪的东西?我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