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陈凡喘着气,“我自己瞎改的。”
“瞎改?”吴坤冷笑,“你能把断脉式的劲道卸成斜偏三分,还能在肩脉逆行时控制出血量?你当我是瞎子?”
陈凡没答,只把铁剑在地上拖了半尺。剑尖划过青石,留下三道交错的刻痕。那不是随意划的,而是空间推演的残缺阵纹,只要沾上九叶兰粉末,就能激活微弱共鸣。
吴坤的目光落在剑痕上,瞳孔微微一缩。
就在这一瞬,陈凡悄悄激活了藏在腰间的青铜残片。残片上的阵纹与剑痕共振,发出一丝极弱的波动,像是血煞教传信密文的开头。他知道,观战台西侧那三人一定在记录——而他们记下的,会是一段指向黑风山脉旧据点的假情报。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坤声音冷了下来。
陈凡抬头,看着他:“我想活。”
吴坤一愣。
“三年前陈家坳被屠,我躲在矿井里,听见监工说‘蚀魂粉要三成松香配七成血锈’。”陈凡声音很平,“昨夜我翻账册,看见‘玄字第三十七’的血印,和这令牌背面的纹路一样。执法堂三十七人,铜牌纹路和血煞教令牌一模一样。长老,这门里到底有几个‘玄’字?”
吴坤没答,但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知道陈凡在逼他表态。可他不能在这儿翻脸,更不能当场动手。执法堂若乱,玄一门就彻底烂透了。
“明日卯时。”吴坤终于开口,“你带路。”
陈凡点头,慢慢直起身子。他能感觉到右臂经脉还在发烫,导气纹里的血丝在缓慢蠕动,像是有东西在经脉里爬。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把铁剑扛回肩上。
吴坤转身要走,忽然停步。
“你刚才划的那几道痕……”他回头,“是阵纹?”
“不是。”陈凡摇头,“只是剑滑了一下。”
吴坤盯着他看了两息,终于迈步离开。木剑插回剑鞘的瞬间,袖口滑落一缕淡金色粉末——那是陈凡弹出的九叶兰,已经附着在执法堂密令上。
演武场恢复安静。
陈凡站在原地,没动。他知道,观战台西北角的阴影里,那块玉牌又震动了一下。密探在传信,而信的内容,早已被空间推演篡改。他没回头,只把左手悄悄伸进袖中,指尖触到一块温热的青铜残片。
残片上的阵纹正在发烫。
他缓缓闭眼,神识沉入空间。金雾翻涌,新的数据流正在汇聚——关于执法堂地下密室的全部结构图,此刻正以三百倍速在他脑海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