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沙砾刮过官道,蔓延在陕北能的道路上,车辙里的冰碴子被车轮碾得咯吱作响。
张锐轩裹紧了身上羊绒披风,五十名燧发枪全副武装的家丁,带着十几辆马车行驶在前往延安的官道。
陈百强带着家丁来到延长县城门楼前送别,陈百强笑道:“和小侯爷相交,如人饮酒,不觉自醉。”
张锐轩来到这里才短短一个月就给陈百强送了一个产业,陈百强当然非常乐意的,尤其是王,崔两家这次失去油泉,再也不是陈家对手了。这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延长大理寺丞陈家。
张锐轩也是吩咐道:“油田那里和合成氨工坊就有劳陈叔照看了,来年的时候,锐轩回来,我们在合作一把,争取更大的收益。”
陈百强笑道:“可不敢称叔,小侯爷我愿意给一口饭吃,小老儿感激不尽。”
张锐轩一出延长县城,狼王山的两位当家就知道,立刻集合队伍。
崔世安和王显宗也出动了一百多个家丁远远的跟着。
“东家,前面好像不对劲。”金岩勒住马,手指向一里外的弯道处。
张锐轩眯眼望去,二三十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横在路中央,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刀枪,有几个还拖着根碗口粗的原木,显然是故意堵路。
他们脚下的冻土被踩得乱七八糟,却没一个人说话,只直勾勾盯着这边,像一群饿极了的狼。
“是山匪?”家丁小队长赵勇低声说道,手已经按在了燧发枪的扳机护圈上。
张锐轩冷哼一声,一伙苯贼,这群人看似流民,可是,他们堵路的位置选得极巧——前有弯道视野受限,后是陡坡难以折返,分明带着几分刻意。
“准备战斗,上刺刀!”张锐轩抬手示意,“先问一问他们想做什么。”经历过一次刺杀的张锐轩才不愿意冒险,小心使得万年船。
队伍缓缓靠近,那伙人里突然挤出个瘸腿汉子,举着块豁口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求粮”二字。
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官爷……行行好……给口吃的……”
赵勇呵斥一声:“退后!”说完朝天放了一枪。
枪声在空旷的陕北荒原上炸响,像块巨石砸进冰湖,震得空气都在发抖,连卷着沙砾的寒风都仿佛顿了一下。
远处的山坳里隐约传来回声,远处的树林寂静无声,没有鸟飞出来。
另外几片树林都有几只麻雀飞了出去。金岩来到张锐轩身边说道:“少爷,前面的树林有埋伏?”
张锐轩懒洋洋回了一句:“注意警戒,敢于靠近者,格杀勿论!”
那二三十个堵路的汉子被这声枪响惊得齐齐一颤,有两个握着刀的手一抖,差点把兵器掉在冻土上。
瘸腿汉子举着木牌的胳膊僵在半空,喉咙里的哀求卡在嗓子眼,脸色瞬间比地上的冰碴子还要白。
“不想死就滚开!”赵勇的吼声裹着风送过去,五十名家丁已经列成三排横队,燧发枪上的刺刀在惨淡日光下闪着冷光,枪托抵在肩窝的声响整齐划一。
这些都是家丁都是在李贵的队伍中训练过三年的退伍家丁。二百米靶或许不行,一百米靶准头非常足的。
张锐轩掀开车帘子想要下车,宝珠一把拉住张锐轩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少爷,别去,外面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