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愣在原地,望着张锐轩的眼神里满是困惑,仿佛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折。
柳大家轻轻揽住红绸的胳膊,朝朱厚照和张锐轩福了福身,柔声道:“多谢二位公子体恤,奴家这就带红绸下去安置。”
说罢便引着红绸往外走,红绸被柳大家拉着,脚步还有些发飘,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位被称作“黄哥”的公子正斜倚在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
待房门合上,张锐轩才松了口气,转向朱厚照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真该走了。”
朱厚照却没起身,反而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唇角噙着笑意:“急什么?赵继业那伙人刚走,这会儿出去反倒显眼。再说……”
朱厚照瞥了眼刘锦,“刘伴伴刚才说家里人该惦记了,难不成宫里已经有人来寻了?”
刘锦连忙躬身道:“那倒没有,只是奴才想着,陛下若是问起殿下去处,奴才总得有个体面话回禀。”
朱厚照看了看刘锦又看了看张锐轩,瘪了瘪嘴,小声说道:“没有意思?走吧!”
出了依香楼,张锐轩让金岩拉着马车带着十几个家丁跟在后面扫尾巴!
马车内,张锐轩看着朱厚照闲适的模样,终是忍不住说道:“这等风月场所,殿下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朱厚照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唇角却勾着笑:“小张子,这是历练几年了成为了道德先生了,要不要本殿下和母后说说,让你也入宫来,和刘伴伴一样服侍本殿下。”
张锐轩脸上一热,干咳道:“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该与这等风尘女子牵扯。”
朱厚照哈哈大笑起来:“你啊!放心,本殿下还没那么无聊。”
朱厚照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轻了些,“不过是瞧着那姑娘可怜,免得被赵继业后续报复罢了。”
张锐轩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殿下哪是看上了红绸,分明是借着安置她的由头,断了赵继业拿这姑娘做文章的可能。
张锐轩心里叹服,嘴上却只道:“殿下思虑周全。”
朱厚照忽然睁开眼,目光落在张锐轩略显局促的脸上,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嘴角一扬:“说起来,前几日听母后提起,你的几个通房都身子重了?”
张锐轩一愣,没想到殿下会突然说起这个,忙欠身应道:“是,劳娘娘挂心了。”
“这便是要做父亲了?”朱厚照神情有些寂寞,脸上露出一副略带伤害的表情:“倒真是件大喜事。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本殿下做主,准了!”
张锐轩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我这是当要当父亲了,又不是被带绿帽了,你这啥表情啊!
不过张锐轩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心中有些好笑,想要问点什么就明说吗?怎么都要人猜,显得自己很高明一样。
张锐轩老神在在的说道:“子嗣虽说是天定,可是也未必不可以强求,女月信初来,污秽不堪,此时求嗣无异于缘木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