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则寻找着那致命的……一击必杀的机会!
一时间,小小的医馆之内,刀光剑影,杀机四伏!
顾临渊,虽然招式精妙,可毕竟赤手空拳,一时间,竟也陷入了苦战。
“噗嗤——!”
就在他一掌,拍碎一个杀手的天灵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三柄淬了剧毒的匕首,如同三条,最阴冷的毒蛇,从三个最刁钻,最致命的角度,无声无息地刺向了他的后心,咽喉与丹田!
他,避无可避!
眼看着,他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咻!咻!”
数十道,更加迅猛,更加诡异的,破空之声,从医馆之外,那深沉的黑暗中,电射而来!
是箭!
是那种只有,皇家“龙骧卫”,才会配备的特制的三棱破甲箭!
那三名即将得手的杀手,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被那携着雷霆之势的箭矢,死死地钉在了墙壁之上!
紧接着是数十名,身穿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青铜龙纹面具的“龙骧卫”,如同从天而降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医馆之内。
他们,加入了战团。
局势,在瞬间逆转。
剩下的杀手,在看到那代表着皇帝,代表着帝国最高暴力机关的龙纹面具时,眼中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们毫不犹豫地,便要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囊……自尽。
可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龙骧卫”的统领林风,早已料到了这一步。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出手如电,精准地卸掉了所有幸存杀手的下巴。
战斗,结束。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林风走到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面前,单膝跪地,重重地抱拳行礼。
“属下林风,奉总司大人之命,前来护先生周全。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先生恕罪!”
顾临渊,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将地上那本早已被鲜血染红了封面的医书,捡了起来,用袖子仔细地擦拭干净。
然后,他才沙哑地开口。
“她……还好吗?”
林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血战,心中却仿佛只牵挂着那个千里之外的女人的,前任亲王,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
“总司大人,一切安好。”
“大人,命属下,转告先生一句话。”
“她说,刀需藏于鞘中,方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一击致命。”
“请先生,保重自身,静候佳音。”
顾临渊,接过那封信。
信上,是她熟悉的清隽的字迹。
他看着那句,“刀需藏于鞘中”,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温暖的笑意。
他知道,她看懂了他的信。
她也接受了他这把,早已生锈的刀。
这就够了。
“审。”他对林风,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审出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
“一个都不要放过。”
……
扬州城,大慈恩寺。
灵素正站在那座,由她亲手设计的“聚阳阵”前。
巨大的圆形火炕之内,桑柴之火,熊熊燃烧。将整个密闭的禅房,都烘烤得如同盛夏的正午。
数十面,巨大的铜镜,将火光,聚焦,反射,最终汇聚在那悬于半空的铁丝药网之上。
药网上,平铺着一层,早已被烈酒,浸泡得通体透亮的凤尾草。
在这人造的“太阳”的炙烤之下,凤尾草中,那最后的一丝阴湿之气,正在被一点点地蒸发,祛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特殊的混杂着酒香,草木清香,与一丝淡淡的焦香的奇异味道。
“姑娘,”春桃用一块湿润的布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声音因为长时间的高温烘烤,而显得有些沙哑,“这……这真的可以吗?”
“可以。”灵素的眼中,是绝对的自信。
“中医炮制,其理在于‘水火既济,阴阳调和’。‘腐骨霉’,乃是至阴至湿之毒。故解此毒,必用至阳至刚之法。”
“烈酒,其性,辛烈,走窜,可引药性,入血分。此为‘阳’之一。”
“桑柴之火,其火温和,绵长,可祛草木之阴湿,而不伤其根本。此为‘阳’之二。”
“而这聚阳之阵,则是模拟天地间,最纯粹的太阳真火。以火之阳,补药之阳。此为‘阳’之三。”
“三阳开泰,则阴邪自散。”
就在此时,一名龙骧卫的斥候,神色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启禀总司大人!青石镇,八百里加急密报!”
他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件,呈了上来。
灵素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当她看到,顾临渊以一人之力,独战二十名杀手,最终等来了林风的救援,有惊无险时。她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不易察觉地松了一下。
可当她看到信的最后,那从杀手口中,审出的关于“安氏余孽”与“江南官场”的那张错综复杂的利益之网时。
她的眼中,瞬间便被一片冰冷的凛冽的杀意所取代。
“好……好一个,安家。”
她将那封信,缓缓地递给了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春桃。
“春桃,传我的令。”
“明日,以本总司的名义,于这大慈恩寺,召开‘江南抗疫及赈灾事宜’大会。”
“扬州府,所有六品以上的所有官员,无论是文是武,是在任,还是告老。”
“以及城中,所有排得上名号的粮商,药商,丝绸商,盐商……”
“有一个算一个。”
“都给本官‘请’过来。”
“本官要当着这满天神佛的面,与他们好好地算一算这笔沾满了,江南数百万无辜百姓鲜血的烂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