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原本起哄的人群也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试图缓和气氛的男同事干笑着打圆场：“贺总！这么不给面子啊？就是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
可贺函根本没接话。他像是没听到那人的声音，也像是没看到薇薇安僵在原地的窘迫模样，径直转头看向身边的唐晶，语气瞬间缓和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自然地揽住唐晶的肩，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像是在安抚。整个过程，他完全没再看薇薇安一眼，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刚才那场精心策划的“表演”，不过是一场不值一提的闹剧。
唐晶的脸色好看了些，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却还是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任由贺函带着她往外走。她能感觉到贺函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那温度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也让她心里那点因刚才的闹剧而生的委屈，渐渐平复下来。
包厢里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酒杯碰撞的轻响和零星的低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薇薇安身上，有同情，有好奇，也有毫不掩饰的嘲讽
木子李坐在原地，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刚才那点窃喜和得意，此刻全变成了汹涌的难堪和愤怒——狐狸精的魅惑力呢？为什么贺函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计划呢？她明明算好了每一步，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贺函怎么敢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猛地想起小狐狸刚才的提醒——贺函的情绪里有“反感”和“警惕”，他好像看穿了什么……
难道，贺函早就知道她的目的？早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恐慌。
不，不可能。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贺函怎么可能看穿？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
木子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头，脸上重新挤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对着周围的人强笑道：“哎呀，看来是我唐突了，贺总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没关系，大家继续玩，别因为我扫了兴。”
可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周围的低语声更大了些。有人悄悄拿出手机，对着她的方向拍照；有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人看向贺函和唐晶离开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探究。
木子李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所有人围观、议论、嘲笑。
【宿主……我早就说了，贺函对‘算计’很敏感，你非不信，现在好了吧搞砸了。你刚才的样子太刻意了……】光团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奶音里满是担忧。
她再也坐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抓起自己的包，对着众人说了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包厢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