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晶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白得像纸，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函，又看向薇薇安，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贺函看着唐晶受伤的眼神，又看着薇薇安眼底的决绝，喉结再次滚动了两下，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能用来掩饰的，似乎只有那句苍白的“你喝多了”，可此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荒唐又可笑。
木子李看着两人的反应，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她往后退了一步，重新站直身体，眼底的泪光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看来，贺总确实答不上来。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再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反正我多有的是耐心。”
【宿主！别这样！】光团在口袋里急得转圈，奶音里满是慌乱，【贺函的情绪很不好，唐晶也……】
木子李却像是没听见，反而笑得更妩媚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贺函心神不宁，要让唐晶心生芥蒂，要让这对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从这一刻起，埋下猜忌的种子。
“好了好了，别盯着贺总了，”营销部的李姐端着酒杯，脚步轻快地走到人群中央，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薇薇安这答案，说了跟没说一样！下一轮下一轮！”
话音刚落，原本聚焦在三人的目光瞬间散开，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薇薇安攥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杯中的香槟晃出细小的涟漪，她强撑着扯出个笑容，对着众人点头：“是我没答好，该罚该罚。”说着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慌乱。
酒瓶再次旋转起来，可包厢里的气氛已经变了味。唐晶没再和贺函说话，只是低头喝着酒，而贺函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薇薇安身上，带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木子李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杯沿，心里冷笑。真心话大冒险，不过是她计划里的第一步。接下来，该轮到“酒后乱性”了。
“薇薇，发什么呆呢？该你出题了！”旁边的同事推了她一把，打断了她的思绪。
薇薇安猛地回神，连忙拿起桌上的卡牌，随便抽了一张，念道：“下一个……张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张哥是技术部的老员工，喝得满脸通红，大手一挥：“当然是大冒险！真心话多没意思！”
众人立刻起哄，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场面很快又热闹起来。酒瓶在桌面上转得飞快，光影随着惯性甩成模糊的圈，喧闹的起哄声里，木子李的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她算准了酒局的热度，却没料到运气会这么“好”。当瓶口终于停在贺函面前时，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和薇薇安之间来回打转。
“贺总输了！”有人憋笑着喊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琥珀色的威士忌，在贺函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缓缓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轻轻敲了敲，清脆的“嗒嗒”声在喧闹的包厢里格外清晰，像一把小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