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开始计算：“九转还魂露，一滴价值五千上品灵晶，折算成彼岸点数的话，算你优惠，四千点好了。万年温魂玉使用一次，磨损费算一千点。定魄安神阵的布置和钱某出手的辛苦费，看在咱们交情上，只收你三千点。加起来，一共八千点彼岸点数，或者等值的暗鸦积分、阳寿也行。”
八千点！刚好是叶凡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暗鸦任务全部积分！
叶凡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他死死盯着钱掌柜那笑眯眯的胖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掌柜的，你这是趁火打劫！”
“哎~话不能这么说。”钱掌柜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这些东西都是实打实的成本，钱某也要吃饭，也要维持客栈运转不是？再说了，墨老弟这伤势，普天之下，除了我往生客栈，你还能找到几家有把握救治的？时间可不等人啊……”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墨菲斯身上那逐渐变得黯淡的七彩光丝。
叶凡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知道钱掌柜说的是事实，墨菲斯的伤势拖不起。他也知道，在往生客栈，一切都是明码标价。但他刚刚拼了命，搭上墨菲斯半条命才换来的积分，转眼就要全部送出去，这让他如何甘心！
可是……看着背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墨菲斯，想到他为自己挡下那致命一击时的决绝……
叶凡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疲惫和决然。
“好……八千积分……我付！”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请掌柜的……立刻救治！”
“爽快！”钱掌柜胖脸上笑容更盛，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张灵光闪闪的契约卷轴，“来，按个手印，钱某这就去准备！”
叶凡看着那代表着又一层枷锁的契约，没有犹豫，运起一丝微弱的灵力，按下了手印。
随着契约成立，叶凡感觉到自己刚刚到账的8000暗鸦积分瞬间被划走，心头仿佛在滴血。但同时，钱掌柜也立刻行动起来，招呼伙计小心翼翼地将墨菲斯抬进客栈深处，他自己则匆匆去取所谓的秘藏宝物。
叶凡疲惫地靠在客栈大门冰冷的门框上，缓缓滑坐在地。肩头的秽源珠似乎感受到他低落的心情，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传递过来一丝微弱的安慰意念。
债务依旧如山，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同伴的命，暂时保住了。
只是这代价，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客栈内昏暗的灯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这诸天万界，没有实力，没有资本，连救命都成了一种奢侈的交易。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该死的债务，和那该死的“钥匙”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