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正低头假装专注地吃着早餐,却在听见她脚步声时明显顿了顿。
当余温温带着玩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男孩立即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从耳根蔓延开来的绯红一路烧到脖颈,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想起前两日还被这人游刃有余地逗弄得面红耳赤,不过一夜之间就攻守易型,余温温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余温温想,估计是陈深也没想到她本人比写小说的时候更变态吧。
桀桀桀桀桀......不过不得不说,昨晚真的让她玩爽了。
她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看着陈深再次端着碗筷走进厨房。
注意她的视线,陈深走的更快了,生怕下一秒又变成这个姐姐的“玩物”。
恰在此时,搁在餐桌上的手机适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余女士的视频通话邀请。
余温温慵懒地接起视频,屏幕那端的母亲正站在碧海蓝天的背景前,原本洋溢着度假的欢欣笑容,在看清女儿打着厚重石膏的右臂后瞬间凝固。
“余温温!你这胳膊怎么回事?!”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余女士陡然拔高的音调。
早有准备的余温温熟练地将手机拿远,等到那头的音量逐渐恢复正常,才把手机重新凑到耳边,无奈道。
“余女士,您再这么吼下去,我这耳朵真要聋了。”
“少给我贫嘴!”
视频里的余女士气得直揉太阳穴,“说了多少次开车要注意安全!什么时候撞的?严不严重?是不是又一边开车一边回消息?”
“这次真没有……”
余温温删减掉某些不便明说的细节,将车祸经过轻描淡写地交代了一番。
当听到是陈深在医院忙前忙后,又将她接回公寓照顾时,余女士紧绷的脸色才稍缓些许。
“阿深这孩子确实贴心懂事。”
她的语气柔和下来,又开始习惯性地数落,“你多跟人家学学!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整天昼夜颠倒地写作,连生理期都乱成一团,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身体……”
话音未落,当事人正好从厨房出来。
余温温心头一跳,眼看着陈深朝客厅走来,急忙抬高音量打断:“妈!”
“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余女士被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沙滩里。
陈深状若未闻地走到茶几旁抽纸擦手,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神色,转身走进电竞房。
余温温这才松了口气,对着镜头单手合十讨饶。
“我错了我错了,您老人家消消气。和陈叔叔的蜜月玩得还开心吗?”
“别打岔。”
余女士显然不吃这套,“手到底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提前结束行程回去照顾你?”
“千万别!”
余温温连忙拒绝,眼珠忽然一转,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医生说了只是普通骨折,一个月就能拆石膏,而且……”
她故意提高声调,拿着手机慢悠悠地走到电竞房门口,让最后几个字清晰传入门缝。
“弟弟把我照顾得特别好……”
不知是不是陈深的错觉,总觉得她将“照顾”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动作明显一顿。
透过门缝,余温温瞥见他握着鼠标的手微微收紧,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
那些昨夜暧昧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少年滚烫的喘息,湿润的眼眸,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羞耻话语。
“好狗狗以后都听zhu人的话……”
此刻,坐在电竞椅上的陈深红着脸把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机械键盘上,七彩背光映得他眼底水光潋滟,整个人都散发着被欺负狠了的委屈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