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苏清瑶的声音响起,一道白色的大道之力及时赶到,挡住了魔枪的攻击。可那名死士反手一挥,魔枪上的魔气爆发,将苏清瑶震飞出去,她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清瑶!”踏云目眦欲裂,不顾体内紊乱的混沌之力,挥剑朝着那名死士斩去。死士躲闪不及,被剑光击中胸口,魔甲瞬间破碎,身体化作一道黑烟消散。可就在这时,劫后大帝的魔刀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踏云手中的魔陨剑!
“铛!”魔刀与魔陨剑再次碰撞,这一次,劫后大帝将七转天帝境的力量全部注入刀中,黑色魔光瞬间笼罩了魔陨剑。踏云能清晰地感觉到,魔陨剑的剑身开始出现裂痕,小弋的气息在剑中剧烈波动,随时可能消散。
“少主,我撑不住了!”小弋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把剑……要碎了……”
“不!”踏云拼命注入混沌之力,试图修复剑身,可裂痕却越来越多。劫后大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加大力量:“你的剑,今日必碎!”
“咔嚓”一声脆响,魔陨剑从中间断裂,剑身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小弋的剑灵失去了载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在半空中飘荡,气息越来越微弱,随时可能彻底消散。
“小弋!”踏云伸出手,想要抓住剑灵,却被劫后大帝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劫后大帝缓步走到踏云面前,魔刀指着他的喉咙:“踏云,现在知道我们的差距了吧?乖乖交出归墟混沌葫芦,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玄墟、白起等人想要上前救援,却被八大死士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苏清瑶看着倒地的踏云,又看了看半空中即将消散的小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想起了玉女峰禁术“道体自爆”的记载,这门法术以自身境界为媒介,能将自爆的威力提升十倍,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却能在绝境中为同伴争取生机。
“玄墟前辈,替我照顾好踏云。”苏清瑶轻声说道,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玄墟耳中。玄墟脸色骤变,想要阻止,却被一名死士的魔器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苏清瑶缓缓站起身,周身的大道之力开始疯狂涌动,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出晦涩的咒语,玉女峰的传承符文在她周身浮现,每一道符文都带着献祭的气息。
“踏云,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救逐虹师姐和伯父伯母了。”苏清瑶看着踏云,眼中满是温柔与不舍,“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记得……替我看看鸿轩宇宙的样子,听说那里的星空,比昊天界还要璀璨。”
“清瑶,不要!”踏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劫后大帝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清瑶的气息越来越强,大道之力已经攀升到了九转大帝境的水平。
劫后大帝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修士,竟会施展如此拼命的禁术:“疯子!快阻止她!”
八大死士也察觉到了危险,纷纷想要撤离,可苏清瑶的大道之力已经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死死困在其中。
“玉女峰禁术——道体自爆!”苏清瑶最后看了一眼踏云,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随后,她的身体爆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葫芦出口,一道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恐怖的能量波动将周围的黑色魔气彻底驱散。
“不——!”踏云的嘶吼声淹没在爆炸的轰鸣声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清瑶的气息在爆炸中逐渐消散,只剩下一缕微弱的大道之力,如同萤火虫般在半空中闪烁了一下,便彻底消失。
爆炸的威力远超想象,八大魔族死士在白光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了血雾,连魔器都被彻底气化。劫后大帝虽及时用魔刀抵挡,却也被爆炸的余波击中,左臂瞬间被炸断,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妖姬在爆炸发生的瞬间,便化作一道黑烟逃离了现场,此刻正躲在远处的混沌气流中,惊恐地看着爆炸后的景象——她没想到,苏清瑶竟会用自爆的方式重创劫后大帝,毁掉八大死士。
玄墟趁机挣脱束缚,冲到踏云身边,将他扶起:“少主,我们快走!妖姬还在附近,若等劫后大帝恢复,我们就走不了了!”
踏云麻木地被玄墟扶起,目光死死盯着苏清瑶自爆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片焦土,连一丝大道之力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他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心中的恨意与自责如同潮水般汹涌——是他太弱,才让苏清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清瑶,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踏云的声音沙哑,带着血泪的誓言,“魔渊大帝、劫后大帝、妖姬……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玄墟看着他眼中的杀意,心中一痛,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少主,我们先回葫芦内疗伤,等你恢复后,再做打算。苏清瑶姑娘用生命为我们争取的时间,我们不能浪费。”
踏云点了点头,在玄墟的搀扶下,朝着葫芦内走去。路过小弋的剑灵时,玄墟突然停下脚步,手中凝聚出一道混沌之力,将那缕即将消散的剑灵小心翼翼地收入归墟混沌葫芦中:“小弋,别怕,我会想办法帮你重塑剑身,让你重新回到少主身边。”
小弋的剑灵在混沌之力中微微跳动,似乎在表达感激。踏云看着这一幕,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至少,小弋还在,苏清瑶的牺牲,没有白费。
远处,劫后大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断臂处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眼中的深渊气息更加浓郁。他看着踏云等人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踏云,下次见面,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完,他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朝着浩瀚宇宙的方向飞去——他需要尽快回到魔渊大帝身边,修复伤势,同时禀报这里的情况。
归墟混沌葫芦内,踏云盘膝坐在苏清瑶自爆的焦土旁,手中握着一缕残留的大道之力——这是玄墟在爆炸现场找到的,也是苏清瑶留下的唯一遗物。他将混沌之力注入其中,试图留住这缕气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逐渐消散。
“少主,苏清瑶姑娘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牺牲的,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玄墟走到踏云身边,将一枚混沌莲子递给他,“这枚莲子能修复你的伤势,尽快恢复实力,才能完成她的遗愿,救出你的亲人,为她报仇。”
踏云接过莲子,放入口中。莲子的混沌之力顺着喉咙滑入体内,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却无法抚平心中的伤痛。他看着第七层的入口,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第七层,我必须尽快通过。只有变得更强,才能让清瑶的牺牲有意义,才能阻止魔渊大帝的阴谋。”
说完,他站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朝着第七层入口走去。灭魔剑斜背在身后,虽无剑灵,却因吸收了苏清瑶自爆的部分大道之力,剑身的混沌镇魔纹变得更加璀璨。玄墟、白起等人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