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林野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我是,你是谁?”林野警惕地问。
“我……我是拿走陈铭手稿的人。”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在找那本手稿,我也知道手稿的诅咒,因为……因为我差点就死了。”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里,你一个人来,别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都会死。”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野没有犹豫,拿起外套和手稿,就冲出了家门。他开车赶往城郊的废弃工厂,一路上,他的心里都充满了不安。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拿走手稿?他又知道些什么?
废弃工厂在城郊的一片荒地上,周围长满了杂草,工厂的大门早已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把断裂的铁链。林野推开大门,走进工厂里,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射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灰尘。
“有人吗?”林野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从工厂的深处传来,林野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一个破旧的机器旁,看到了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林野,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疲惫。
“是你拿走了陈铭的手稿?”林野问。
男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本深蓝色封面的手稿,正是林野丢失的那本。“我叫赵磊,是陈铭的粉丝,我很喜欢他写的小说。那天我去陈铭家,想找他要签名,结果发现他已经死了,书桌上就放着这本手稿。我一时贪心,就把手稿拿走了。”
“你有没有续写手稿?”林野追问。
赵磊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苍白:“我……我写了。我觉得陈铭的结局不好,就想改一个结局,让沈敬之活下来。可我写完的第二天,就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跟着我,还听到‘滴答、滴答’的钟表声。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被沈敬之制作的钟表砸死了,我才意识到,手稿的诅咒是真的!”
林野看着赵磊恐惧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那你为什么要联系我?”
“因为我知道你在调查这件事,我想请你帮我,我不想死。”赵磊的声音带着哀求,“我把手稿还给你,你能不能想办法解除诅咒?”
林野接过手稿,指尖刚碰到封面,就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他翻开手稿,看到了赵磊续写的内容:“沈敬之砸毁了所有制作的钟表,破解了诅咒,从此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可在这段内容的,必遭天谴。”
“这行字是怎么回事?”林野指着红色的字迹问。
赵磊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写完后,就把手稿放在书桌上,今天早上起来,就看到了这行字。我知道,这是诅咒在警告我,我快没时间了。”
林野看着手稿上的红色字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想起张文山的纸条上写着“名单上的人,一个都跑不了”,难道那本手稿的最后一页,真的有一份“完结名单”?而赵磊的名字,已经被写在了名单上?
“赵磊,你还记得你续写手稿的时间吗?”林野问。
“记得,是前天晚上八点多。”赵磊回答。
林野算了一下,前天晚上八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也就是说,赵磊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了。“你先别慌,我们还有时间。”林野安慰道,“你跟我详细说说,你拿走手稿后,有没有发生其他奇怪的事情?”
赵磊想了想,点了点头:“有,我总觉得手稿在跟着我,不管我把它放在哪里,第二天早上都会出现在我的枕头边。还有,我家里的钟表,全都停在了同一个时间——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林野的心里猛地一震,他记得张文山的自杀时间,就是1943年七月十五的凌晨三点。难道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林野和赵磊聊了很久,从赵磊的口中,他得知了更多关于手稿的事情。赵磊说,他在拿走手稿的时候,还在陈铭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张文山的女儿还活着”。
“张文山的女儿还活着?”林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或许能从她的口中,得知更多关于手稿和诅咒的秘密。
林野立刻带着赵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他拿出那张从黄铜盒子里找到的照片,递给赵磊:“你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小孩吗?”
赵磊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没见过。怎么了?”
“这个小孩,可能就是张文山的女儿婉儿。”林野说,“如果能找到她,或许就能解开诅咒。”
林野和赵磊开始四处打听张文山女儿的下落,他们去了张文山曾经住过的小镇,走访了当地的老人,可都没有任何收获。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老人告诉他们,张文山的女儿在张文山自杀后,被一个远房亲戚带走了,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
林野和赵磊立刻动身,赶往那个小城市。他们在当地的派出所,查到了张文山女儿的下落。张文山的女儿名叫张婉儿,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
林野和赵磊找到了张婉儿的家,敲了敲门,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
林野推开门,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旧相册。老太太抬起头,看到林野和赵磊,眼神里满是疑惑:“你们是谁?找我有事吗?”
“您是张婉儿女士吗?我们是来向您打听一些关于您父亲张文山的事情。”林野说。
张婉儿听到“张文山”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颤,手里的相册掉在了地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有悲伤,有恐惧,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张婉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在调查一本手稿,一本您父亲写的手稿。”林野拿出那本深蓝色封面的手稿,递给张婉儿。
张婉儿接过手稿,手指轻轻拂过封面,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是我父亲的手稿,没想到……没想到它还在。”
“您知道手稿的诅咒吗?”林野问,“凡是续写手稿的人,都会在三天内以自己笔下的死法死去。”
张婉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知道,这都是我父亲造的孽。”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野追问。
张婉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起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1943年,张文山还是镇上的一名教书先生,他为人正直,深受学生和家长的喜爱。可就在那年的七月十五,镇上发生了一起灭门案,一家五口全部身亡,死状诡异,每个人手腕上都戴着一只张文山制作的钟表。
警方怀疑张文山是凶手,可没有证据,只能把他列为嫌疑人。张文山知道自己被冤枉了,他开始暗中调查这起案件,想要找出真凶,洗清自己的冤屈。
在调查的过程中,张文山发现,这起灭门案和镇上的一个秘密组织有关。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戴着一只特殊的钟表,钟表的表针指向的时间,就是他们的“重生时间”。他们认为,只要在“重生时间”杀死足够多的人,就能获得永生。
张文山知道了这个秘密后,遭到了组织的追杀。为了保护女儿张婉儿,他把张婉儿送到了远房亲戚家。然后,他回到了镇上,开始写那本手稿。他想通过手稿,把组织的秘密公之于众,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组织的罪行。
可就在他快要写完手稿的时候,组织的人找到了他。他们威胁张文山,如果他敢把秘密说出去,就杀了张婉儿。张文山为了保护女儿,只能选择自杀。在自杀前,他在ancripts的最后一页,写下了一份“完结名单”,上面写着组织成员的名字,还有他自己的名字。他希望有人能看到手稿,替他完成未完成的事业,消灭这个组织。
“那手稿的诅咒,是怎么回事?”林野问。
“那不是诅咒,是我父亲设置的保护机制。”张婉儿说,“我父亲在ancript里下了一个咒语,凡是试图修改或续写ancript的人,如果是出于善意,想要帮助他完成事业,就不会有事;可如果是出于恶意,想要篡改秘密,就会被咒语惩罚,以自己笔下的死法死去。陈铭和李娜,可能就是因为篡改了秘密,才会被惩罚。”
林野终于明白了,原来手稿的“诅咒”,并不是真正的诅咒,而是张文山为了保护秘密设置的机制。他看着手中的手稿,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他要续写手稿,完成张文山未完成的事业,消灭那个秘密组织。
“您知道那个秘密组织现在还存在吗?”林野问。
张婉儿点了点头:“还存在,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暗中活动,用同样的手段杀人。我父亲的手稿,就是找到他们的关键。”
林野接过手稿,翻开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页上,渐渐浮现出一行字:“续写者,需以真心为墨,以正义为笔,方能破解秘密。”
林野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笔,开始续写手稿。他写道:“沈敬之找到了秘密组织的藏身之处,他联合警方,一举捣毁了组织的巢穴,抓获了所有成员。从此,镇上再也没有发生过离奇死亡案,人们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写完最后一个字,林野感觉一阵轻松,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他抬起头,看到张婉儿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手稿的最后一页,渐渐浮现出一份名单,上面写着秘密组织成员的名字,还有他们的藏身之处。林野知道,这是张文山在天之灵,在帮助他。
林野立刻联系了张警官,把名单和手稿的事情告诉了他。张警官一开始还不相信,可当他看到名单上的信息,和最近发生的几起离奇死亡案的线索吻合时,终于相信了林野的话。
警方根据名单上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秘密组织的藏身之处,一举捣毁了组织的巢穴,抓获了所有成员。至此,这个存在了几十年的秘密组织,终于被消灭了。
案件告破后,林野把手稿还给了张婉儿。张婉儿看着手稿,感慨地说:“父亲,您终于可以安息了。”
林野站在一旁,看着张婉儿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起案件的告破,更是一段尘封往事的了结。而那本深蓝色封面的手稿,也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不再是一本带着“诅咒”的手稿,而是一本充满正义和勇气的手稿。
从此,“死亡手稿”的传说,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口中。而林野,也因为这起案件的报道,成为了《悬疑周刊》的知名记者。他时常会想起那本手稿,想起张文山,想起那些为了正义而牺牲的人。他知道,只要还有正义和勇气,就没有解不开的秘密,没有破不了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