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阁上一番肺腑之言后,墨骁珩并未将那份深情停留在言语上,而是将其化为了无处不在、细致入微的行动,用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无声地向全府、乃至全京城诠释了何为“妻奴”的最高境界——唯“虞”主义。
准则一:王妃的意愿是第一准则。
这日,户部几位同僚约墨云辰去京郊新开的马场赛马,放松心情。墨云辰少年心性,自然向往,回府兴冲冲地禀明父母。
“父亲,母亲,明日休沐,几位同僚约儿子去城西新马场……”
话未说完,墨骁珩眼皮都没抬,正在给虞怀瑾剥橘子的手也没停,只淡淡问了一句:“你母亲近日操劳,明日天气晴好,你可有安排陪母亲去护国寺上香或是去别院泡温泉?”
墨云辰瞬间噎住,看着父亲理所当然的表情,又看看母亲略带歉然又隐含笑意的眼神,立刻改口:“是儿子考虑不周!明日自然是陪母亲!马场何时都能去!”
虞怀瑾轻轻推了墨骁珩一下,嗔道:“王爷,辰儿难得休沐,与同僚聚聚也是正理。”
墨骁珩将剥好的橘子递到她手里,语气不变:“护国寺后山的梅花开得正好,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去看看?辰儿孝顺,理应陪同。”
墨云辰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极是极!儿子明日一早就陪母亲去赏梅!”
最终,墨大状元放弃了风驰电掣的赛马,乖乖陪着母亲去赏了半日清雅梅花,还即兴做了几首诗,逗得虞怀瑾开怀不已。而墨骁珩则以“护卫王妃”之名,全程陪同。
消息传出,众人皆叹:在战王府,王妃想做的事,就是天大的正事。王爷的意愿?那得排在王妃之后。
准则二:王妃的快乐是终极目标。
墨云柔的生意越做越大,难免遇到些棘手的麻烦。一次,江南分号传来消息,有一批价值不菲的珠宝在漕运途中被当地一伙地头蛇扣下,索要巨额“过路费”,态度嚣张。
墨云柔气得小脸通红,拿着信就要去找父王派兵剿了那伙匪类。
虞怀瑾接过信看了看,微微蹙眉:“漕运之事,错综复杂,强龙不压地头蛇,动用兵马,动静太大,于你生意长远不利。还是先派人交涉,或寻当地官府调解为好。”
墨云柔嘟着嘴:“那就让他们这么嚣张?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一直沉默旁听的墨骁珩开口了,语气平淡无波:“哪家?”
墨云柔立刻报了那地头蛇的名号。
墨骁珩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起身出去了。
不过三日,江南快马加急传来消息:那伙地头蛇的老巢半夜被人端了,罪证确凿,主要头目全数被扔进了当地府衙大牢,那批珠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附带双倍赔偿。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动用一兵一卒,据说是一群“路见不平”的“江湖义士”所为。
墨云柔目瞪口呆,随即欢呼雀跃:“父王太厉害了!”
虞怀瑾看着她,无奈一笑,心里却明镜似的。哪有什么江湖义士,不过是某人不想让王妃为这点小事烦心,动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用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方式,把麻烦彻底解决,只为换她展颜一笑。
准则三:王妃所在之处,便是他心之所向。
朝中事务繁忙,有时墨骁珩需要在宫中或兵部待到很晚。但无论多晚,回府后第一件事,必定是问:“王妃呢?”
若虞怀瑾尚未歇息,在书房看书或是在花厅等他,他必定先去见她,哪怕只是说上两句话,看她一眼,周身凛冽的气息便会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