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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母后的救命‘绿毛仙丹’(1 / 2)

立政殿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琥珀,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挣扎的意味。

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混合着名贵香料极力遮掩也盖不住的衰败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腔。

重重帷幔低垂,光线昏暗,更衬得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盆里银霜炭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证明着时间还在流淌。

龙榻之上,长孙皇后静静躺着,面容枯槁得吓人,原本丰润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皮肤呈现一片令人心悸的灰败蜡黄。

嘴唇干裂起皮,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方投下浓重的阴影,胸口只有极其微弱的起伏,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喉咙深处的嘶嘶痰鸣,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费力拉扯,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耗尽了全身力气,看得人心如刀绞。

李世民坐在榻边锦墩上,这个威震四夷、睥睨天下的帝王,此刻只是一个被恐惧攥住心脏的丈夫。

他紧紧握着长孙皇后那只瘦骨嶙峋、冰凉得没有一丝热气的手,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热它。

他眼眶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妻子灰败的脸,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无助。

他不敢松开手,好像一松开,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就会彻底熄灭。

七八位须发皆白、身着紫色或深绯官袍的御医,如同泥塑木雕般跪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微微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殿内只能听到皇后艰难的呼吸声和炭火的噼啪声。

他们已经用尽了毕生所学,翻遍了皇宫内库珍藏的所有珍奇药材,甚至连陛下从高句丽带回的千年老参都切了片含在皇后口中吊命,可那该死的“喘疾”(他们只能如此含糊称呼这凶险的肺部感染),如同跗骨之蛆,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猖獗。

皇后体温高得烫手,神志早已模糊不清。

领头的院正太医,方才在陛下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几乎是瘫软着说出了那句等同于宣告死亡的话:

“陛下,臣等已竭尽所能,恐天命难违!请陛下早为娘娘预备吉服凤冠。”

“天命难违?”

李世民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猛虎,瞬间锁死在院正太医身上,狂暴的帝王威压如同实质般轰然爆发!

“朕不信天命!朕要皇后活着!你们这群废物!庸医!朕养着你们何用?!治不好皇后,朕让你们通通去陪葬!”

雷霆般的咆哮震得殿内梁上的浮尘簌簌落下。

跪伏在地的御医们抖得更厉害了,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面无人色。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侍立在旁的内侍总管王德噗通跪倒,声音带着哭腔磕头如捣蒜。

满殿的宫女太监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风暴中心,殿门外响起了一声虽不高,却异常清晰的通报:

“太子殿下求见!”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齐刷刷转向门口。

李承乾快步走入殿内,身上还带着外面燥热的暑气。

他一眼就看到了龙榻上母亲那枯槁绝望的模样,心头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剧烈的抽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但他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面上保持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沉凝。

他身后跟着同样面色紧绷的小贵子,手里紧紧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匣子,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父皇!”

李承乾径直走到李世民面前,撩袍跪下,声音带着一丝竭力控制的沙哑,

“母后危在旦夕,儿臣寻得一法,或可一试!”

李世民那双被怒火和绝望烧红的眼睛死死钉在李承乾脸上,又扫过他身后小贵子捧着的玉匣:

“试?承乾,你还想如何试?这些废物,他们已经---”

他的声音因极度压抑而微微发颤。

“儿臣所寻之法,非医道常理!”

李承乾抬起头,目光毫不退缩地与父亲对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此乃海外番僧所传秘术!据传其神效无穷,能活死人肉白骨!然此术逆天改命,有违常伦,施术条件极其苛刻!”

“海外番僧?秘术?”

李世民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审视和浓浓的不信任,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荒诞不经的东西?皇后凤体,岂容儿戏?!”

若非说话的是他寄予厚望的太子,换做旁人拿出这种虚无缥缈的“秘术”,只怕早已被拖出去砍了。

“父皇!”

李承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悲愤和急切,

“母后已是如此!御医束手!难道父皇真要眼睁睁看着母后、看着母后撒手人寰吗?!此秘术虽奇诡,但儿臣亲眼见其在垂死小兽身上起死回生!虽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儿臣也恳请父皇,给母后一个机会!也给儿臣一个尽孝的机会!”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眼圈已然通红。

这番话说到了李世民最痛之处。

他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和那份不顾一切的急切,再看看榻上气若游丝的爱妻,内心的防线在巨大的绝望冲击下开始动摇。

万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希望!远比坐等绝望要好!

“说!什么条件?”

李世民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期待。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御医们,沉声道:

“条件有二!其一,此法极其霸道猛恶,剂量必须精准无比!多一丝则经脉尽毁,少一分则药石罔效!非施术者亲力亲为,外人不可代劳!其二---”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如同宣誓,

“此秘术乃窃取一线天机,需至亲血脉,以无上赤诚之心,精血交融,焚香祷告天地神明整整一个时辰!其间心念不得有丝毫杂念,不得受任何外物滋扰!唯有如此,方能引动秘术神力,护住母后心脉,免受药力反噬!祷告完毕,立即用药!此乃唯一的生机!”

这番话半真半假,充满了神秘主义和难以验证的规则。

至诚祷告?

精血交融?

听起来荒诞不羁,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庄严感,仿佛远古流传的禁忌巫术。

李世民死死盯着李承乾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妄或退缩。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赤红和视死如归的决绝。

这种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时的疯狂。

他沉默了。

整个大殿死寂得可怕,只有皇后的喘息声。

“需要什么‘祭品’?”

良久,李世民嘶哑地问,目光落在那个白玉匣子上。

他默认了条件,甚至想到了可能是需要某些血腥的牺牲。

李承乾摇摇头:

“无需血肉祭品。只需儿臣诚心祷祝,以及这匣中之药!”

他从小贵子手中郑重接过白玉匣,轻轻打开。

匣内并无光华四射的宝物。

只有一支小巧的、光秃秃的玉瓶,瓶口用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奇特胶质封住大半。

透过玉瓶半透明的瓶壁,隐隐可见瓶底蓄积着浅浅一层极其浑浊、色泽诡异的粘稠液体!

那液体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浑浊暗黄色,里面仿佛漂浮着无数细微的、难以名状的杂质絮状物,沉淀在瓶底的部分颜色更深,近乎棕褐。

更诡异的是,在靠近瓶口封胶的内壁边缘,竟然攀附着几丝肉眼可见的、生机勃勃的绿色绒毛!

那绿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动着,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活”气!

这、这能是药?!

“这、这---”

跪在地上的院正太医第一个忍不住抬头,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

“这、这污秽之物如何入得娘娘金口?!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

他行医一辈子,何曾见过如此“邪物”入药?

旁边的另一位老御医也颤声道:

“陛下!此物形同腐液!气味定当呕恶!怎可用于娘娘凤体?这与饮鸩何异?!”

他不敢说出后半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太医院供奉孙思邈虽未如其他人般跪拜,却也立于一旁捻着银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道:

“太子殿下,老道行医数十载,遍访名山大川,尝百草,阅古籍,从未闻有如此形态之‘神药’!此物形质浑浊,隐有秽气,恐非良善!皇后娘娘如今脉象如游丝,虚不受补,更遑论如此猛烈霸道之‘秘药’?殿下孝心感天,然此物若入凤体,恐顷刻间便酿成滔天大祸啊!”

他的语气充满了强烈的质疑和不赞成。

小贵子捧着玉匣的手都在抖,那瓶底的一点绿毛,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勾魂的鬼火!

殿下这东西真能救皇后娘娘?!

他脑子里全是前些天那些倒霉兔子腿上溃烂的伤口抹了这玩意儿后,殿下和小贵子自己紧张得三天没睡着觉等结果的样子。

李世民的目光也死死盯在那瓶诡异的“药”和那几丝醒目的绿毛上,胃里一阵翻腾。

这玩意儿真的能喝?

这比最污秽的腐水看起来还要骇人!

他心中的疑虑和抗拒瞬间达到了顶点!

“承乾!”

李世民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严厉,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

“此物到底是什么?!你从何处得来?!给朕如实道来!若敢有半句虚言,莫怪朕---”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冰冷的杀气已经弥漫开来。

面对汹涌的质疑和父亲冰寒的杀意,李承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他猛地跪直身体,双手高高托起白玉匣,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怆和不容置疑的虔诚:

“父皇!儿臣晓得此物形貌骇人!然天地造化,神鬼莫测!非常之法,岂能用常理度之?!”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直视李世民那双充满审视和挣扎的眼睛:

“救命的仙丹,往往都长得不太体面,正如能治住剧毒的东西,自己八成也带点邪性!此乃海外番僧以秘法,采集天地间至秽至浊之中一点至精至纯的生机凝练而成!看似污秽浑浊,实乃生机勃勃!那绿意,便是其内蕴之无限生机的表象!此物霸道猛烈至极,非常人可承受!若无至诚血脉以精魂祷祝天地,护持疏导,任何人服用必死无疑!但若祷告成功,此物便是向阎罗手中夺命的最后一线天机!”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和不容置疑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