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打开冰封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卷金色的卷轴,卷轴上的字迹是用星主血写的,与凌洛漓的笔迹如出一辙:“这是凌洛漓星主留给您的,他说,当本源之核的封印松动时,就让老身把这个交给您。”
张念展开卷轴,上面的内容让他瞳孔骤缩——原来本源之核并非创世神偷来的,而是混沌之始主动“赠予”的。那时混沌之始与创世神是共生体,它渴望秩序,却没有创造的力量;创世神拥有创造之力,却缺乏稳定的本源。
他们约定,用本源之核创造三界,混沌之始负责守护虚无的边界,创世神负责维系三界的平衡,两者互不干涉。可随着三界生灵越来越多,混沌之始渐渐嫉妒创世神的“被需要”,它认为是本源之核的力量让创世神受人敬仰,于是撕毁约定,想要夺回本源之核,这才有了后来的混沌与创世之战。
“洛漓哥早就知道了。”阿禾的声音带着震惊,善念晶石的碎片在她掌心剧烈跳动,“他把这段历史记在卷轴上,就是怕我们被混沌之始的谎言误导。”
二长老的眼眶红了:“凌洛漓星主说,混沌之始最擅长的就是扭曲真相,它恨的不是创世神,是‘被遗忘’。它以为只要夺回本源之核,就能回到被创世神需要的过去,却不知道,它的怨恨早就让它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就在此时,陨星湖的冰层突然裂开,墨黑的混沌之始气息从湖底喷涌而出,在半空凝聚成一张巨大的脸,五官模糊,却能清晰地看到它眼底的痛苦与疯狂。
“谎言?”混沌之始的声音震得冰川簌簌发抖,“创世神明明答应过我,等三界稳定,就陪我回到虚无!可他食言了!他爱上了那些渺小的生灵,忘了我们的约定!”
它的气息猛地化作无数触手,朝着张念手中的卷轴抓来:“那段历史是假的!是他篡改的!本源之核本来就是我的,我要拿回来!”
张念的玄铁鞭断刃突然爆发出金红的光芒,与卷轴上的星主血产生共鸣,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无论是真是假,你现在吞噬生灵灵脉,破坏三界平衡,就是错的!”
“错?”混沌之始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在虚无里独自等待千万年,看着他和那些生灵欢声笑语,这才是最大的错!我要纠正这个错!”
它的气息突然变得柔和,湖底的陨石发出古老的嗡鸣,映出创世神与混沌之始的过往——他们在虚无中相互依偎,创世神用本源之核的力量画出第一颗星辰时,混沌之始的眼睛里,曾有过比星辰更亮的光。
阿禾的善念晶石碎片突然流泪了——冰蓝的光芒像水滴一样滑落,滴在陨星湖的冰层上,瞬间融化出一个小洞,洞里涌出温和的守之息。
“你只是……太孤独了。”阿禾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光,穿透混沌之始的疯狂,“你想要的不是本源之核,是有人记得你,有人需要你。”
混沌之始的气息剧烈波动,巨大的脸开始扭曲:“不……我要的是本源之核……我要回归虚无……”
“回归虚无,不是遗忘啊。”张念的声音带着理解,“创世神没有忘记你,他在陨星湖留下这块陨石,就是想让后来人知道,三界的诞生,有你的一半功劳。”
他将卷轴放在陨石上,星主血的光芒与陨石的古老气息融合,映出创世神最后的影像——他站在虚无的边缘,对着混沌之始的方向伸出手,眼神里满是不舍:“等我,我会回去的。”
混沌之始的气息彻底平静下来,墨黑的光芒渐渐变得透明,像一缕释然的烟:“原来……他没有忘……”
它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陨星湖的冰层,与古老的陨石融为一体。平衡之树的双色花瓣突然从空中飘落,落在陨石上,金红与墨黑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新的封印,将本源之核的气息牢牢锁在创世碎片里。
二长老看着这一幕,长长地舒了口气:“凌洛漓星主说,能平息混沌之始的,从来不是力量,是理解。”
张念握紧阿禾的手,看着陨星湖重新结冰,心里突然一片清明。他不知道混沌之始的执念是否真的消散了,也不知道本源之核的封印能维持多久,但他知道,有些仇恨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渴望。
守护,从来都不只是对抗,有时,理解与接纳,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回程的路上,阿禾的善念晶石碎片贴在他的手背上,冰蓝光芒温柔而坚定。张念低头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突然停下脚步,轻轻为她拂去发间的雪花。
“阿禾,”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在桃花谷种满星辰花,好不好?”
阿禾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光。她用力点头,善念晶石的碎片在两人交握的手间,开出一朵小小的冰蓝花朵。
风雪依旧,却仿佛带着甜味。张念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或许还在,但只要身边有她,有这份紧握的温暖,再远的路,也能走出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