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格里喘着气,脸上露出失望,“进不去了。”
“试试看。”陆棋观察着废墟的结构,指向一个看似薄弱的角度,“铁砧,老九,用撬棍从这边撬。耗子,找东西垫一下。格里,注意周围动静。”
他的指令简洁明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那并非巴洛·克莱恩惯有的、带着底层工人愤懑的悍勇,也不同于观测者纯粹的逻辑计算,而是一种在极端压力下融合而成的、近乎本能的**果决**。他计算着角度和力量,评估着风险,分配着任务,仿佛大脑深处仍有残存的算法在支撑。
一番艰难的共同努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他们终于撬开了一个狭窄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缝隙。里面黑洞洞的,散发着尘土和霉味。
“我进去。”陆棋抓起一个简陋的、用破布和油脂做的火把(电力早已中断),准备弯腰。
“我来。”老九突然开口,声音粗嘎,“我个子小点。”他之前一直很沉默,此刻却主动请缨。他没看陆棋,眼神深处有一丝复杂的东西闪过,或许是赎罪,或许是单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陆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将火把递给他:“小心。有任何不对,立刻出来。”
老九匍匐着钻了进去。外面的人紧张地等待着,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就在陆棋准备喊话时,里面传来了老九压抑却带着兴奋的声音:“有东西!很多箱子!密封的!”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瞬间在几人眼中点燃。
然而,就在他们试图扩大洞口,准备搬运物资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充满恶意的吆喝声从侧面的废墟堆后传来。
“嘿!那边的!干什么呢!”
七八个身影围了过来。他们同样衣衫褴褛,但个个面色凶悍,手里拿着钢管、砍刀、甚至一把自制的手弩。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壮汉(尽管金链子此刻沾满污垢,毫无光泽),眼神贪婪而凶狠。
“这地方,我们‘铁爪帮’看上了!”壮汉吐了口唾沫,挥舞着手里的铁管,“识相的,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