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逃!”苏渺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将自己的血脉灵气全注入光柱,绯红的光瞬间盖过淡红和金红,“阿澈,小宇,再加把劲!我们一起把蚀魂印的光压下去!双生魂帮我们说了真相,我们不能丢下它们!”
三心的光柱突然暴涨,像一把撑开的伞,彻底包裹住双生魂的光团。光柱里的净化气顺着光团的缝隙往里钻,蚀魂印的红光开始慢慢黯淡,从血红变成淡红,最后“啪”的一声碎了,像破掉的气球。双生魂的光雾恢复了之前的形态,淡金与银灰分开,悬浮在空中,光雾里能看到初代圣女和影主的模糊虚影,带着感激:“谢谢你们……我们终于自由了……蚀魂印碎了,本源气的控制也消失了……”
双生魂的淡金光雾(初代圣女)飘到苏渺面前,光雾里的虚影比之前清晰了些,能看到她穿着星隐族的祭服,手里握着半块星核镜碎片:“你们不能高兴得太早,蚀魂王刚才的疯狂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我们知道了他的真正阴谋——他的目标从来不是中枢屏障,而是人间的‘地脉本源’!”
“地脉本源?”苏渺皱起眉头,他之前在母亲的札记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却没详细记载,“那是什么?和地脉之心有区别吗?”
影主的银灰雾飘过来,光雾里浮现出地脉本源的虚影——一颗拳头大的蓝色晶石,嵌在地下百米的本源殿石台上,周围缠着九条地脉灵气线,像给晶石系了九条蓝丝带,每条丝带都连接着人间的一条主地脉:“地脉之心是‘地脉节点的守护者’,每个裂隙附近都有一个,用来加固局部屏障;但地脉本源是‘人间地脉的根’,所有主地脉都连着它,只要拿到本源,就能像扯绳子似的拽动所有地脉,到时候每个裂隙都会扩大十倍,异界的蚀魂者能源源不断地进来,人间就真的完了!”
蚀魂王的雾气突然炸开,显然被戳穿阴谋后彻底失控,他举起骨杖,往双生魂方向挥:“你们敢泄露我的秘密!我要让你们彻底消散,连灵识碎片都不剩!”一道浓黑的本源气往双生魂冲,却被淡金与银灰的光雾联合挡住——双生魂的光盾比之前更坚固,显然没了蚀魂印的控制,它们的力量恢复了不少。
“我们不会再让你得逞!”初代圣女的声音带着坚定,“苏公子,地脉本源藏在京城地下的‘本源殿’里,就在天坛的石板经派了他的‘蚀魂护法’去那里,三个护法,每个都有吞噬心核灵气的能力,再晚去一步,地脉本源就会被他们吸空!”
顾婉儿赶紧从怀里掏出母亲的地脉分布图,羊皮卷被她小心地卷着,边缘已经磨得发毛。她快速展开,指着京城中心的位置:“母亲的札记里画了本源殿的位置,离这里有十里地,骑马的话一刻钟就能到。而且札记里写了,蚀魂护法的弱点在‘护法印’上,印在他们的胸口,是血红的六边形,只有用三心的光才能毁掉,普通灵气伤不了他们!”
苏渺点点头,心里快速盘算:受伤的士兵需要治疗,谢临得留下,赵承经验丰富,一起去本源殿能多份保障。他看向赵承:“赵将军,你和我们一起去本源殿,陈五带着受伤的士兵去星隐寺休整,谢先生留下治疗伤员,星隐寺里有醒灵草,能缓解本源气的侵蚀。”
赵承却摇了摇头,他摸了摸玄甲上的伤口,眼神坚定:“不用分人,我和你们一起去,陈五带着士兵去星隐寺,谢先生也去——伤员需要谢先生,我们四个去本源殿足够了,苏公子的血脉心核、小宇的三界心核、阿澈的普通心核,再加上顾小姐的青铜残片,对付三个护法没问题。”
陈五立刻点头,扶着身边受伤的士兵:“将军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伤员,在星隐寺等你们回来。要是有蚀魂者靠近,我们会用剩下的灵晶抵挡,绝不会让伤员出事!”
众人立刻上马,四匹马在雪地上疾驰,马蹄扬起的雪粒溅在身上,很快就结成了冰。小宇靠在苏渺怀里,三界心核的金红光流往地下探,光里泛起极淡的银灰,像撒了层面粉:“哥哥,本源殿附近的本源气好浓,比中枢裂隙还浓,而且有三道很强的气,应该就是蚀魂护法,它们的气里掺着‘噬心气’,能直接吞灵识,比蚀魂卫厉害多了!”
顾婉儿翻着母亲的札记,手指停在“蚀魂护法篇”的最后一段:“母亲还写了,蚀魂护法是蚀魂王用自己的灵识和异界本源气造的,没有自主意识,只听蚀魂王的命令,所以毁掉护法印后,它们就会变成灰,不会有残留的灵识。”
苏渺握紧手里的守心镜,镜面上的红光泛着温暖的光,他看着前方京城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地脉本源,不能让蚀魂王的阴谋得逞,不能让母亲和双生魂的帮助白费。
一刻钟后,四匹马停在天坛门口。天坛的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环生了层厚厚的锈,轻轻一碰就掉渣,门缝里渗出的银灰本源气带着异界腐土的腥气,显然蚀魂护法已经进去了。苏渺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香炉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原本立在中央的石鼎被推倒,鼎身撞出一道大裂缝,天坛中央的青石板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边缘刻着星隐族的星纹,正是本源殿的入口。
“就是这里!”顾婉儿指着裂缝,她从怀里掏出青铜残片,残片的蓝光与裂缝的星纹共鸣,星纹亮了些,“母亲说,这道裂缝是初代圣女留的‘应急入口’,直接通本源殿,不用绕路走星纹锁,我们快下去!”
苏渺先跳下去,守心镜的红光在下方照亮,裂缝着小宇,顾婉儿跟在最后,四人顺着石阶往下走,通道里的本源气越来越浓,蚀魂者的嘶吼声也越来越近,像在耳边咆哮。
走到通道尽头,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高约三丈,顶部嵌着无数细小的灵晶,泛着淡蓝微光,照亮整个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那颗地脉本源——蓝色的晶石泛着柔和的光,光里能看到细小的地脉灵气线在流动,像活的溪流,只是光比顾婉儿札记里画的暗了些,边缘还沾着一丝银灰本源气,显然已经被吸了少部分。石台前站着三个高大的黑影,正是蚀魂护法!
蚀魂护法穿着暗黑色的鳞甲,鳞甲上刻满了蚀魂纹,每片鳞甲边缘都泛着银灰微光,走动时鳞甲摩擦发出“咔嗒”声,像生锈的铁片碰撞。它们的胸口有血红的六边形护法印,里面嵌着一小团本源气,像跳动的心脏,手里的骨杖比蚀魂卫的长一倍,杖顶的骷髅头眼窝冒着绿火,盯着走进来的四人。
“你们终于来了!”中间的护法转过身,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又粗又哑,“蚀魂王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来,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等你们送上门,一起吞了三心灵气,再吸空地脉本源,打开两界屏障!”
苏渺将小宇护在身后,守心镜的红光全罩在四人身上:“别做梦了!我们会毁掉你们的护法印,保护好地脉本源,你们这些没有意识的傀儡,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阿澈举剑上前,淡红光流顺着剑刃蔓延,刃面泛着红光:“哥,我对付左边的护法,它的护法印比另外两个暗些,应该是吸的本源气少,弱点更明显;你对付右边的,顾婉儿姐姐保护小宇,帮他用三心的光攻击中间的护法,中间那个的印最亮,得集中火力!”
众人立刻行动,阿澈的剑直劈向左边护法的胸口,淡红光流撞在护法印上,发出“滋滋”声响,护法印的红光暗了些,护法嘶吼着挥杖反击,骨杖带着绿火劈向阿澈的肩膀,阿澈赶紧侧身躲开,杖尖擦着玄甲划过,留下一道黑痕。
苏渺的守心镜红光射向右边护法的护法印,红光里掺着血脉灵气的净化力,护法印的红光开始慢慢消退,护法想伸手抓苏渺,却被红光弹开,手臂上的鳞甲掉了几片,露出里面的银灰本源气。
小宇在顾婉儿的保护下,站在石室门口,三界心核的金红光流凝成一道光箭,直刺中间护法的护法印:“看我的!”光箭撞在印上,中间的护法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护法印的红光瞬间黯淡,显然受到了重创。
可就在这时,地坛上方突然传来巨响,像有巨石砸在地上,整个石室都跟着剧烈震动,顶部的灵晶纷纷往下掉,砸在地上碎成粉末。石台上的地脉本源开始剧烈跳动,蓝色的光忽明忽暗,像快熄灭的灯。小宇的金红光流突然黯淡,他脸色苍白地抓住苏渺的衣角,声音带着恐惧:“哥哥……外面有更强大的本源气……比蚀魂王的气强十倍……好像是……是异界的‘蚀魂君主’来了!它的气里有‘灭灵气’,能直接毁掉灵识!”
蚀魂护法突然笑了,笑声比之前更疯狂,绿火从骷髅头眼窝往外冒:“哈哈哈!你们以为只有蚀魂王大人吗?蚀魂君主大人也来了!它是异界蚀魂者的首领,比蚀魂王大人强百倍,它会帮大人打开两界屏障,你们所有人都要死,人间会变成蚀魂者的乐园!”
苏渺盯着石室顶部的裂缝,心里一片冰凉。外面有蚀魂君主,里面有三个还没解决的蚀魂护法,地脉本源还在被吸,他们四个人,三个人心核灵气有消耗,顾婉儿的青铜残片也快没灵气了,怎么对抗?可他看着身边的阿澈、小宇和顾婉儿,又看了看石台上的地脉本源,握紧了守心镜——母亲、双生魂、士兵们都在为保护人间努力,他们不能放弃。
石室的顶部裂缝越来越大,碎石像雨点似的往下掉,地脉本源的蓝光越来越暗,蚀魂君主的嘶吼声从地坛上方传来,越来越近,像在耳边咆哮。苏渺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灵气注入守心镜,红光与阿澈的淡红、小宇的金红汇合,形成一道三色光盾,挡在身前:“就算拼了命,我们也要保护好地脉本源!人间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阿澈和小宇也跟着注入灵气,光盾变得更亮,顾婉儿将青铜残片的最后一丝蓝光也注入光盾:“对!我们一起拼!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这些护法一起!”
蚀魂护法举着骨杖往四人方向冲,绿火在杖尖燃烧,蚀魂君主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石室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一场关乎人间存亡的最后战斗,在本源殿里正式拉开序幕,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蚀魂君主的身后,还跟着异界的“蚀魂军团”,正等着地脉本源被毁掉,冲进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