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冲向东南角的缺口,铜雀紧随其后。灰袍人追上来,符纸贴地飞行,擦过他脚踝时爆出火花。他跳过断梁,金剪突然发热,烫得他差点松手。
“它在帮你导航。”铜雀喊,“跟着剪尖指的方向!”
剪刃拐向左侧小巷,李修然拐进去,发现尽头是死胡同。灰袍人堵住巷口,举着符纸一步步逼近。金剪猛地一颤,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它了……”
剪刃不受控制地张开,对准李修然自己的喉咙。他咬牙用左手死死按住剪柄,右手摸出罗盘砸向地面。青铜碎裂的瞬间,所有符纸同时自燃,灰袍人惨叫着捂住眼睛。
李修然趁机翻过矮墙,跌进隔壁废弃停车场。金剪终于安静下来,但剪刃上浮现出一行小字:七日之内,来老城区钟楼。
铜雀落在他头顶:“那是陷阱。钟楼地下埋着叛徒的主意识核。”
李修然把剪子塞回口袋,摸到内袋里的罗盘碎片。尖锐的棱角扎进指腹,他没松手。
“我知道是陷阱。”他说,“但她在那里。”
铜雀沉默片刻,突然说:“镜子里的她,可能已经不是她了。”
李修然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朝反方向走,手一直按在口袋上。金剪不再发烫,但每隔几秒就轻轻跳一下,像在确认他的存在。
走到街角便利店,他买了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收银员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说:“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摇头付钱,推门出去。玻璃门映出他的倒影——右眼瞳孔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和金剪的颜色一模一样。
铜雀在他耳边叹气:“你已经被标记了。”
李修然没回答,只是加快脚步。口袋里的金剪又跳了一下,这次带着明确的指向——正东,老城区方向。他拐进地铁站,刷卡进闸机时,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工作人员跑过来查看,屏幕显示“设备故障”。李修然低头看口袋,金剪安静如常,但剪柄上多了一道细如发丝的黑线,正缓慢向剪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