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那句冰冷的“谁碰这条线,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像一块巨石砸进配电房死寂的水面,余波震荡,久久不散。赵强脸色煞白地僵在原地,李小明和王海大气不敢出,恨不得缩进墙角里。张浩烦躁地踹着沙袋,心里既恼火赵强的蠢,又对林秋的固执感到憋闷。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异常压抑。赵强三人明显躲着林秋,训练时心不在焉,眼神闪烁。张浩虽然依旧跟着林秋,但训练时的沉默带着火药味。裂痕没有愈合,反而在沉默中发酵。
转机出现在一个明媚的下午。放学后,几人照旧来到配电房。林秋因为要赶一个加急的代练单子,晚到了半小时。他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时,一股浓烈的烟味和劣质白酒的气味扑面而来。
只见赵强、李小明、王海三人正围坐在地上,中间摊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还有一个喝了一半的廉价白酒瓶。赵强脸色通红,显然喝了不少,正唾沫横飞地吹嘘:“……怕个鸟!离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不成?他林秋不让干,咱们自己搞!校门口那几个摆摊的老头,吓唬一下,每个月弄点烟钱还不容易?”
李小明和王海眼神游离,既害怕又有点心动,含糊地应和着。
张浩靠在对面的墙上,阴沉着脸抽烟,没阻止,也没参与。
林秋的突然出现,让喧闹戛然而止。赵强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卡在喉咙里,酒意瞬间醒了一半,慌乱地想藏起酒瓶和钱。李小明和王海吓得跳起来,手足无措。
张浩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冷冷地看着,没说话。
林秋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酒瓶和零钱,最后定格在赵强因酒精和惊慌而扭曲的脸上。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反手轻轻关上了铁门,落栓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然后,他一步步走到空地中央,步伐平稳,没有一丝声响。
“自己搞?”林秋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刮过地面,让赵强打了个寒颤,“搞什么?收保护费?”
赵强被林秋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酒精壮起的胆子瞬间泄了,结结巴巴地说:“林…林哥,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林秋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用我打出来的名头,去干我明令禁止的事?这叫随便说说?”
他往前踏了一步,距离赵强只有半米。明明身高差不多,但林秋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压迫感,让赵强感觉呼吸都困难了,下意识地后退,撞在身后的杂物堆上,哗啦作响。
“我是不是说过,”林秋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赵强心上,“那条线,不能碰?”
“我…我…”赵强冷汗直流,求助似的看向张浩。
张浩别开了脸。他虽然对林秋不满,但更瞧不上赵强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怂样。
林秋没等赵强辩解,突然动了!不是打,而是快如闪电地伸手,一把夺过赵强藏在身后的那个白酒瓶!
赵强根本没反应过来。
林秋看都没看酒瓶,手臂猛地一扬!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