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魂飞魄散、头皮炸裂的是他身上的状况!
他的腰部以下,连同左侧小半个上半身和手臂,竟不知在何时,被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如同某种生物胚胎般的包囊所完全吞噬、包裹!
这个巨大的包囊如同一个活物的、正在消化猎物的胃袋,由坚韧的、如同生物筋膜般搏动着的半透明膜壁构成,内部充满了粘稠的、不断冒着诡异气泡的墨绿色营养质。无数细小的、如同蠕虫般的暗红色生物脉管,在膜壁内部和粘稠的营养液中蜿蜒延伸,如同跗骨之蛆般紧紧吸附在他的皮肤、护甲甚至毛孔之上!
整个包囊正如同具有生命般缓缓地、有节奏地蠕动着,一股强大的、向内挤压和吸收的力道不断传来,试图将他更深地拉入这粘稠的深渊,并予以消化、吸收!
“我操!!”兰德斯惊骇欲绝,强烈的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不适与混乱。他顾不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来不及后怕刚才的幻境经历,立刻疯狂地调动刚刚恢复联系的所有力量。幽蓝色的、属于他体内系统与异兽融合能量的光芒,在他全身上下瞬间亮起,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完全融合!兽甲全覆盖!
“兽甲战铠!最大功率输出!
“高频震荡刃!极限频率!
“三联剑斩!无差别切割!
“雷鸣散弹!内部爆破!
“炸裂能量甲!给我撑开!”
在充沛的、带着劫后余生愤怒的意念驱动下,各种混合了异兽之力、系统能量、武器特性、护甲强化的攻击,像是完全不计能量耗费似的,从他被包裹的躯体内部向着四周疯狂释放、倾泻!
炽热的能量流、高频震动的切割力场、爆破性的冲击波……在这相对密闭的包囊内部激烈碰撞、爆发!哪怕这生物包膜再坚韧,也经不起如此规模、如此狂暴的内部破坏!只听得一阵“噗嗤!咔嚓!轰隆!”的混杂巨响,巨大的包囊如同一个被塞满了炸药并从内部引爆的西瓜,瞬间被撕裂、炸烂、化为无数碎片!
墨绿色粘稠腥臭的营养液,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破碎的包囊中喷涌而出,泼洒得到处都是,连同那些被震碎的暗红色脉管残肢,一起溅落在冰冷的虫胶地板上。
噗嗤!哗啦——!
兰德斯此刻如同终于破开束缚、从腐朽虫茧中挣扎而出的幼虫,浑身沾满了腥臭粘稠的墨绿色液体,狼狈不堪地从中挣脱出来,身体因为脱力和之前的爆发而微微颤抖,重重地滑跪在冰冷粘腻的虫胶地板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虽然污浊但至少“真实”的空气,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不止,惊魂未定地、快速地环顾着这个真实得令人绝望的恐怖大厅。
“效率……还算可以。”一个冰冷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只有喘息声的寂静。
兰德斯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希尔雷格教授已经静静地站在几步之外。他身上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依旧纤尘不染,笔挺如新,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足以让常人沉沦的幻境之旅,对他而言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散步,甚至连衣角都未曾凌乱。他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注视着兰德斯,仿佛在评估一件刚刚完成的作品。
他可能早已脱离幻境,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从未真正沉入其中!这个念头让兰德斯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去吧,协助其他人脱离。”希尔雷格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大厅各处那些同样在搏动着的虫茧,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他们深陷源核之间的‘茧’中,意志力远不如你坚韧,有些已经开始出现沉沦迹象,精神波动趋于微弱。不帮一把,恐怕永远也出不来了。”他抬手指向大厅的不同方向。
兰德斯顺着他的指引,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不适,仔细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再次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住。
这处所谓的“源核之间”内部空间广阔得超乎想象,整体呈巨大的球体状,穹顶高耸,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而大厅最中央,是一个被虫族那种亵渎性质的生物科技侵蚀、改造得面目全非的恐怖造物——
那应该就是基地的能源心脏:源核反应堆核心!
它原本光滑得几乎找不到缝隙的合金外壳,此刻有大半部分被暗红色的、如同巨兽内脏般不断蠕动、起伏的生物组织死死包裹、缠绕、侵蚀。无数粗大的、如同融合了血管与神经束的生物组织如同巨蟒般勒入金属外壳的缝隙,甚至直接撕裂外壳,与残存的、偶尔还在闪烁着不稳定幽蓝色电弧光芒的能量管道野蛮地交织、嫁接在一起。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反应堆最接近核心的位置,一个巨大的、如同一颗仍在强劲搏动的心脏般的暗红色肉瘤,被强行、粗暴地嵌入了进去!原本应该是能量汇集输出的关键部位,此刻却被这恶心的生物质团块所取代。粗大的幽蓝色纯净能量输送管道被暗红色的、搏动着的生物脉管所替代,其中流淌的不再是纯净的能量流,而是混合了幽蓝能量与暗红虫族体液、不断翻滚着气泡的粘稠光流,散发出一种极度不祥、混乱、亵渎的气息。
整个暗红色肉瘤都在发出低沉、混乱、仿佛凝聚了无数痛苦灵魂在疯狂哀嚎般的轰鸣声,这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熔炉的心跳,每一下搏动,都带动着整个大厅的能量场随之震颤。
一股混合了狂暴无序的原始能量、虫族冰冷而统一的集体意志,以及某种更为古老、更为混乱、仿佛源自宇宙洪荒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的浓稠液体,弥漫在整个空间,沉重地压在每一个清醒者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源核反应堆装置残存的几处能量盾甲形态的固有防护罩,在这铺天盖地的生物侵蚀和能量污染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地闪烁着,发出意义不明、如同垂死挣扎般的能量尖啸,进行着徒劳而悲壮的抵抗。
大厅的地面和部分墙壁上,都覆盖着厚厚一层不断分泌着粘滑液体的暗绿色虫胶菌毯,踩上去软腻而恶心。、
而在这片恶心的菌毯“地毯”之上,如同坟墓上的诡异之花般,散布着十数个大小不一的、半透明的生物包囊——正是刚才吞噬了兰德斯的那种同款“茧囊”!透过那些半透明的、微微搏动着的膜壁,可以隐约看到被困在其中的、姿态各异的同伴身影:离兰德斯不远处的一个较小茧囊里,是戴丽蜷缩着的、显得格外娇小的身影;稍远一点,一个格外巨大、搏动更有力的茧中,是拉格夫那壮硕的、正在剧烈挣扎的轮廓;堂正青和堂雨晴似乎被特殊照顾,两人被困在同一个格外厚实的大号茧囊里;还有莱因哈特教授、尼古拉斯教授、范德尔教授……他们的身影都在各自那些缓缓搏动的、如同孵化器般的茧中若隐若现,表情或痛苦,或迷茫,或挣扎。
携手脱困与重聚
“戴丽!”兰德斯看到戴丽那苍白的脸贴在茧壁上,心中一颤,没有任何犹豫,强忍着精神力消耗带来的头痛和身体多处伤口的痛楚,连滚带爬地冲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包裹着戴丽的虫茧!
他冲到茧前,近距离看着戴丽在粘稠墨绿色营养液中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的模样,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不敢使用刚才自己脱困时那种大威力的、无差别的能量攻击,生怕一丝一毫的余波会伤到脆弱状态下的她。“高频震荡刃,启动!切换至解离模式!功率输出限制在最低档!”他用意念小心翼翼地微调着武器的能量输出模式,将震荡刃的破坏力集中在分子层面,小心翼翼地、如同进行一场精细的外科手术般,开始切割那层包裹着戴丽的、极具韧性的生物包膜。
嗤……嗤嗤……
高频震动带来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清晰。坚韧的膜壁在精准的能量切割下,被缓缓地、平稳地切开一个口子。墨绿色粘稠的营养液立刻从切口处涌出。兰德斯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和触感,迅速伸出手,探入冰冷粘滑的茧内,准确地抓住戴丽的手臂,然后用力地、小心翼翼地将她从那粘稠的囚笼中拖了出来。
“咳!咳咳咳……!”戴丽的身体接触到相对冰冷干燥的空气,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吐出了好几口不慎吸入的墨绿色粘液。她虚弱地、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脱离噩梦的茫然与恍惚,当她的焦距终于对准,看到眼前这个浑身沾满腥臭粘液、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的兰德斯时,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巨大的后怕瞬间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眼中立刻涌上了滚烫的泪水,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兰德斯……我……我还以为……”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别怕,我们出来了!”兰德斯连忙打断她,用相对干净的手臂内侧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粘液,将她扶到一块相对干净、没有菌毯覆盖的金属地面坐下,“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缓一缓,我这就去把拉格夫他们也救出来!”
说完,他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扑向拉格夫所在的那个格外巨大、搏动也更加有力的虫茧。那个茧的膜壁明显更厚,看起来更加难以对付。
与此同时,一直静立旁观的希尔雷格教授也终于开始了他的行动。他的身影如同没有实体的幽灵,又如同融入了空间的阴影,仅仅是脚步微动,便已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莱因哈特教授被困的那个虫茧旁边。他的动作简洁、精准、高效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姿态或准备,仅仅是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尖凝聚着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极细微的空间波动,轻轻在坚韧的生物膜壁上一划。
唰——!
一声轻响,如同利刃裁纸。那足以抵挡寻常能量武器射击的坚韧生物膜,在希尔雷格的指尖面前,如同被最锋利的激光切割过一般,瞬间裂开一道平滑无比、边缘整齐的缝隙!里面的营养液哗啦涌出。希尔雷格教授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探,精准地抓住莱因哈特教授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眼神还有些茫然、似乎尚未完全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莱因哈特教授从茧中拉了出来,稳稳地放在地上。
他的身影再次如同瞬移般闪烁,出现在堂正青和堂雨晴共处的那个厚实茧囊旁。同样的动作重复,食指轻划,膜壁平滑裂开。他伸手先将还有些晕眩、站立不稳的堂雨晴拉出,随后堂正青也自己挣脱了出来。
堂正青在脱困的瞬间,眼神便恢复了惯有的锐利与清明,他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目光在希尔雷格教授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点头以示谢意,随即立刻将惊魂未定、脸色苍白的堂雨晴重新拉到自己身后,用宽阔的肩膀将她牢牢护住,警惕地打量着这个诡异的大厅。
接着是尼古拉斯教授和范德尔教授他们所在的虫茧……
希尔雷格教授所过之处,那些坚韧的虫茧包囊如同遇到了克星,如同纸糊泥塑般被轻易破开。里面的教授们虽然实力不俗,但在意志和精神层面显然各自有所不足,此刻都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被逐一“解救”出来之后,大多惊魂未定地剧烈咳嗽、喘息着,用力拍打着身上沾染的恶心粘液,脸上带着茫然与后怕交织的神情。
就在兰德斯全力催动高频震荡刃,艰难地、一点点切割开包裹拉格夫的那层格外厚实的虫茧,终于将这个一脱困就满嘴骂骂咧咧、浑身沾满墨绿色“汤汁”的壮汉像拔萝卜一样拖出来时,大厅的另一侧也传来了“噗嗤”一声独特的、如同锦缎被撕裂般的裂响。
只见艾尔维斯教授和萨克教授所在的那个合并在一起的虫茧,并没有从外部被破坏,而是从内部被一股柔和却无比坚韧、仿佛蕴含着某种和现实规则有所不同的力量推动着从中心如同开花一般自己打开来。
艾尔维斯教授面色平静如常,仿佛只是睡了一觉刚醒来,动作从容不迫地从破裂的茧囊中迈步而出。他甚至还有闲暇抬手,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看似普通、此刻却奇迹般地并未沾染丝毫粘液与污秽的衣领和袖口,然后才从容地弯下腰,从破裂的茧囊碎片中,完好无损地取出了他那本皮质封面的速写本和那支关键的炭笔,小心地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并非是从一个危险的生物囚笼中脱困,而只是结束了一次寻常的户外写生归来。
跟在他后面手脚并用地爬出来的萨克教授,则形象反差巨大,狼狈得多。他一边剧烈地咳嗽着,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一边用力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雪花和那些粘稠腥臭的墨绿色粘液,嘴里一刻不停地骂骂咧咧:“阿嚏!冻死老子了!什么鬼幻境,专门针对我是吧?尽搞些冰天雪地!噫——!这破虫茧里面的玩意儿更恶心!粘糊糊滑溜溜的!老艾!我说你下次破茧而出的时候能不能动作温柔点?搞得跟爆破似的!啊呸!不对!就不该有下次了!这破玩意儿!这鬼地方!咳咳咳……!”
所有人在源核之间大厅中央附近,那片相对平坦、虫胶菌毯稍薄一些的区域重新汇合。虽然身体上并未留下幻境中那些战斗造成的实际伤口和体力消耗,但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苍白,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眼神中残留着惊魂未定的阴影。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恶心的虫胶和包囊内溅出的粘稠营养液,散发着混合了腐败与酸臭的难闻气味。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当前处境的心有余悸,复杂地交织在每一张脸上。
“他娘的!什么鬼幻境!虫子多得跟潮水一样,怎么杀都杀不完,最后还差点被这破虫子包了饺子,当成营养给吸干了!”拉格夫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用力捶打着脚下的菌毯,瓮声瓮气地咆哮着,发泄着在幻境中积攒的憋屈、愤怒以及在虫茧中感受到的恐惧。
“兰德斯……谢谢你……”戴丽依旧有些虚弱,她靠在兰德斯身边,声音虽然细微,但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和浓浓的后怕,“要不是你……我可能就……”
“太……太可怕了……那无尽的丛林,还有那些怎么都杀不死的虫子……”尼古拉斯教授瘫坐在地,他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双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脸色惨白地喃喃着,“我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
旁边的范德尔教授也一脸心有余悸地用力点头附和,一边揉着自己依旧嗡嗡作响、仿佛还残留着音鬼蛾尖啸的额角。
“那个东西……”莱因哈特教授的目光最为冷峻,他死死盯着紧紧嵌在反应堆核心上、如同心脏般搏动着的巨大暗红色肉瘤,声音低沉而严肃,“看这种深度侵蚀和能量嫁接的方式,以及这令人作呕的生命波动……难不成就是档案中提到过的、只存在于理论推演中的‘原型母巢’?虫族用来直接侵染、转化并控制高等级能量源的终极生物兵器?”
堂正青都尉则在沉默地快速检查着自身的状态和随身携带的装备可用性,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不断扫视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评估着潜在的威胁和可能的撤退路线,最终,他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凝重地投向了那个散发出恐怖威压的源头——那个巨大的肉瘤。
堂雨晴被堂正青紧紧护在身后,她的小脸依旧苍白,双手紧紧抓着堂正青的衣角,显然之前的幻境经历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她的眼神中除了恐惧,也带着一丝努力保持的镇定。
艾尔维斯教授则安静地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手中的速写本已经翻开,他目光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中央那被严重侵蚀的源核反应堆核心装置,手指无意识地在纸面上轻轻摩挲,似乎在记录或者分析着什么。
萨克教授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幻境雪山的寒冷和虫茧粘液的恶心,但声音已经小了很多,他同样在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尤其是那个不断搏动的肉瘤。
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喘息和局部清理之后,无需任何人下达命令,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凝重地、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撼、警惕以及一丝面对未知恐怖的悸动,聚焦在了这个球形大厅最核心、最诡异、散发着毁灭性能量波动的存在之上——那被虫族生物组织深度侵蚀、改造,如同地狱心脏般搏动不休、哀嚎不止的源核反应堆装置。
它的恐怖状态此刻在众人眼前暴露无遗:巨大的球体金属结构在暗红色蠕动的生物质包裹下痛苦地呻吟、扭曲;残存的、闪烁着不稳定幽蓝色光芒的固有防护罩在大量生物组织的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发出徒劳的能量尖啸;粗大的、如同寄生藤蔓般的生物脉管在其上疯狂穿梭,贪婪地汲取着混合了蓝与红的异样粘稠光流;最核心处那嵌入的、搏动不休的暗红色“原型母巢”肉瘤,如同寄生在能量心脏上的邪恶肿瘤,每一次搏动,都仿佛有无数扭曲的生命形态在其肉质下方挣扎、窜动,意图破体而出!整个装置发出的低沉轰鸣,也不是稳定纯净的能量律动,而是充满了混乱、痛苦、亵渎与毁灭欲望的咆哮。
这里,就是这场席卷整个前哨基地的“虫脉灾厄”的核心源头,也是他们必须面对、必须摧毁的最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