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刚宣布开始，正方一辩江辰就站了起来，语速平稳地陈述观点：我方认为，过度参与课余活动会影响学习。根据教育心理学研究，青少年的注意力持续时间约为40分钟，若将大量时间投入非学习活动......
他话音刚落，林仲秋地站起来，手里举着块曲奇——正是用上次市集剩下的材料做的，形状像个微型时间表。对方辩友说的，我们不否认。但请大家看这块曲奇，她把曲奇举高，黑色巧克力代表学习，白色奶油代表课余活动，红色糖霜代表公益。我们班的同学用实践证明，只要比例合适，它们不仅不冲突，还能互相促进......
她边说边掰下曲奇的一角：就像我，以前数学考28分，满脑子都是怎么躲债、怎么不被欺负；现在我知道，把精力放在有意义的事上，比如做曲奇、帮流浪猫，反而能静下心来做题。因为我明白，学习不是为了应付考试，是为了有能力把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教室里鸦雀无声，后排有个家长突然鼓掌——正是那天在市集买曲奇的城管叔叔。这孩子说得对，他站起来，我儿子以前总说学习没意思，自从上次在市集听了道奥数题，现在回家主动刷题，说要超过卖曲奇的姐姐。
辩论会最后变成了经验交流会，家长们围着林仲秋问怎么让孩子爱上学习，老师们则讨论着如何平衡课本知识和实践能力。
王磊举着赵倩倩做的柱状图，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你们看，参加市集的同学，平均分比上次提高了12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辰站在角落，看着被人群围住的林仲秋，嘴角弯了弯。
他的笔记本上，最后一页写着行字：原以为逻辑能解释一切，却忘了有些答案，藏在曲奇的甜味里，藏在救助猫的温柔里，藏在少年人热气腾腾的日子里。
放学时，林仲秋抱着一摞家长们预定的学霸曲奇订单，笑得见牙不见眼：看来我们的曲奇事业能长期发展了。江辰，你负责出题，我负责做，咱们争取把分店开到隔壁学校去。
先把你的数学提到90分再说。江辰递给她一本《错题本整理指南》，封面上画着块曲奇，旁边写着错题就像烤糊的曲奇，改了就能变好吃。
林仲秋接过本子，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铁盒：给你的，谢礼。不是曲奇，是我用竞赛奖金买的钢笔，听说写证明题特别顺手。
江辰接过来，钢笔的笔帽上刻着个小小的抛物线图案。他抬头时，正撞上林仲秋亮晶晶的眼睛，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下次辩论会，他突然说，我想站在你这边。
林仲秋愣了愣，随即笑得像偷到了糖：随时欢迎学霸。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订单上的字迹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每一笔都写满了少年人独有的底气——他们或许还没完全弄懂成人世界的规则，却用自己的方式，把搞事情变成了照亮前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