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秦煜与秦玥这对龙凤胎已从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了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稚童。永宁侯府内,因着这一双玉雪可爱的嫡出子女,终日洋溢着欢声笑语,仿佛连庭院的阳光都格外明媚温暖。
锦瑟院更是成了全府最富生机的所在。春末夏初,庭院中海棠谢了,石榴花却如火如荼地绽放。每日清晨,便能听到秦煜响亮而充满活力的笑声,以及秦玥细声细气的咿呀学语声。两个孩子都已能扶着东西稳稳站立,秦煜更是胆大,时常试图撒开手摇摇晃晃走上几步,每每引得乳母丫鬟们一阵紧张的低呼,随即又化为欣喜的鼓励。
陆云晚的生活重心,几乎全然围绕着这一双儿女。她褪去了初为人母时的些许青涩,变得更加从容娴熟。每日亲自为他们搭配营养可口的膳食,用稀释的灵泉水为他们沐浴,夜晚必亲自哄睡,哼唱着轻柔的摇篮曲。她为孩子们缝制了无数柔软舒适的衣裳,上面绣着寓意吉祥的瓜果小兽,针脚细密,充满母爱。秦啸虽政务繁忙,但回府后第一件事,必定是来锦瑟院看看孩子。他抱孩子的姿势早已不复最初的僵硬,变得熟练而自然。他会将秦煜高高举起,惹得儿子咯咯大笑,也会将秦玥抱在膝头,用指腹极轻地刮蹭女儿娇嫩的脸蛋,看着女儿眯着眼享受的模样,冷硬的唇角总会不自觉地上扬。这种天伦之乐,是任何权势地位都无法替代的温暖。
这日,恰是秦煜和秦玥周岁生辰。按礼制,侯府嫡子嫡女周岁,乃是大喜之事,需行“抓周”之礼,并宴请亲朋。但因前番朝堂风波余波未平,加之秦啸不喜张扬,府中并未大操大办,只邀请了数家至亲好友,在府中设下家宴,温馨而不失隆重。
颐福堂花厅内,早已布置得喜庆祥和。正中铺着大红猩猩毡,上面摆放着一张紫檀木大案,案上陈列着各式抓周用品:有古籍、印章、笔砚、算盘、钱币、首饰、花朵、炊具、兵器模型等等,琳琅满目,寓意各异。
程夫人今日穿着簇新的绛色万寿纹常服,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由嬷嬷扶着坐在上首,看着满地乱爬、活泼可爱的孙儿孙女,笑得合不拢嘴。受邀前来的永昌伯夫人、安国公府三奶奶等几位亲近女眷,也纷纷围着两个孩子夸赞不已。
“瞧瞧咱们煜哥儿,虎头虎脑,这眉眼,这气度,活脱脱就是个小侯爷!”
“玥姐儿更是玉雪可爱,这乖巧劲儿,真是惹人疼!”
“龙凤呈祥,真是天大的福气!侯夫人好福气啊!”
溢美之词不绝于耳。陆云晚今日穿着一身喜庆而不失雅致的玫瑰紫绣折枝海棠的长裙,发髻高绾,簪着秦啸前几日特意送她的赤金点翠丹凤朝阳步摇,雍容华贵,气度从容。她含笑应对着各位夫人的夸赞,目光却始终温柔地追随着两个孩子。
吉时已到,抓周礼开始。乳母先将打扮得如同年画娃娃般的秦玥抱到案前。小丫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满桌新奇物件,伸出白嫩的小手,先是碰了碰一支精致的玉簪,又摸了摸一朵鲜艳的绢花,最后,竟一把抓住了一本小巧的、用锦缎封面的《诗经》,紧紧抱在怀里,还咿咿呀呀地往嘴里塞,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哎呦!咱们玥姐儿将来定是个才女!知书达理!”程夫人喜得连连拍手。
“是啊,抓着《诗经》,文静秀气,好兆头!”众夫人纷纷附和。陆云晚与秦啸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
接着,轮到了秦煜。小家伙被抱上来,丝毫不怯场,乌亮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小手飞快地扫过算盘、印章,对那些小巧玩意儿似乎不太感兴趣,最后,目光定格在一柄精致的木制小宝剑上。他“啊啊”两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异常坚定地抓住了剑柄,还学着大人的样子,笨拙地挥舞了两下,小脸上满是兴奋。
“好!煜哥儿有志气!将来定是文武双全,继承侯爷衣钵!”永昌伯夫人高声赞道。
“虎父无犬子!瞧这架势,将来必是国之栋梁!”安国公府三奶奶也笑着接口。
厅内气氛更加热烈。秦啸虽面色如常,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一闪而过的骄傲,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喜悦。程夫人更是喜极,连声吩咐:“赏!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