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渊指尖轻叩案几,眸色沉冷如夜,声音压得极低:“曹府那边,近日有何动静?”
苏玉衡单膝跪地,语气凝重。
“曹云逸每日必去书房,一待便是几个时辰,从不许下人近身,连送茶都要搁在门外。”
他忽然抬头,眼底带着疑惑。
“但有一处古怪,他用膳后,必会亲自要一碗粥端进书房,每日只一碗,不多不少。”
谢承渊瞳孔骤缩,手中茶盏“咔嚓”一声裂开细纹。
书房不大,若藏了人,稍有声响便能惊动仆从,除非有密室。
他忽然冷笑,眼底寒意森然:“一日一碗粥?”
指节无意识碾碎瓷片,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他是想活活饿死林姑娘?”
想到自己曾小心翼翼哄她吃饭,怕她挑食还变着法让御膳房做点心。
甚至在她吃得满脸沾着碎屑时,温柔为她擦嘴的模样,谢承渊喉间蓦地涌上一股血腥气。
他捧在手心怕化了的人,曹云逸竟敢当畜生般豢养。
苏玉衡急声道:“殿下,那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曹府要人?”
谢承渊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杀意,指尖摩挲着密信上的朱批:“不可。”
抬眸时已恢复冷静,“若惊动了他,反倒打草惊蛇。我们只是怀疑有暗室,却不知如何开启。”
他指尖轻点案几,声音低沉。
“上个月,谢承霄已经闯过一次曹府,若我再贸然行动,只会让曹云逸更警惕。”
苏玉衡皱眉:“那难道就这么等着?”
谢承渊垂眸,看向手中密信。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曹府私藏兵器、暗养死士的证据。
他缓缓折起信纸,眸光冷冽如刃。
“等。等二哥伤愈,我与他同去。”
唇角勾起一抹寒笑,“别人救她,我不放心。但若二哥在,他一定能护好她。”
翌日清晨,谢承霄头痛欲裂,额角青筋暴起,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脑中翻搅。
他扶着床沿坐起身,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呼吸都带着疼。
谢承渊倚在门边,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二哥,这针的滋味如何?”
他慢条斯理地走近,“当时林姑娘中我这麻醉针时,疼得直哭,你可是哄着她咬你肩膀泄愤,还说‘疼就咬我,别忍着’。”
“现在,你也需要我这样哄你么?”
谢承霄猛地抬头,眸中怒火翻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谢、承、渊!你恶不恶心!”
谢承渊不躲不闪,反而低笑出声。
“当时你被咬得肩膀渗血,衣服都染红了,还开心得要死,说她依赖我。”
他轻轻拍开谢承霄的手,“现在轮到自己,就受不住了?”
“谢承渊!你敢给我用针?”
谢承渊却低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袖口暗藏的银针,寒光一闪而过。
“二哥,我还有好多独门秘笈没用呢,比如让人痒得满地滚的痒粉,能让人说真话的药……”
忽然贴近他耳畔,声音带着威胁,“要试试吗?”
谢承霄怒极反笑,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堂堂太子,就玩这种下作手段?”
谢承渊眸光一冷,银针在指间转出一线寒光,针尖堪堪停在他颈侧。
“太子也需要自保,尤其是防你这种动不动就动手的疯子。”